正文 第二十八章 脆弱（5000+蛤蛤蛤 爆更了！）

    掀了那帘子，入了车厢，昭炎将颤颤巍巍的少年郎扶上车厢。他这才好好打量这少年郎的模样，只见他脸颊瘦凹，面色土黄，头发凌乱，蓬躁的乱发又被根粘上淤泥的红头绳给绑在脑后。
    可能是因为腹部受伤，他的眉头紧锁，但是那双星眸却黝黝烁光，即便是在生死存亡家破人亡之时，也无绝望，不怨天尤人。昭炎看着这双眼，竟有了种莫名的共鸣。
    “小儿……你现在可以说了，这里没有别人。”
    “其实……今日已经不是小民第一次……”少年郎察觉到这两位兄弟的注视，低下了头，慢慢丶缓缓地说着。
    “但是，大人是第一个……愿意听小民陈述此事的人。”少年郎倔强地咬了咬早就破皮发白的唇瓣。
    昭家两兄弟互相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其实这事，小民不好说，如果大人们信得过小民，让小民带着大人去我们的乡里。”
    “那位置呢。”昭炎话不多说。
    “到了前面两里的岔路，往左拐……”
    星空夜寒，一点琉璃灯。
    昭娴双手紧勒着马绳，按着昭炎的意思，将马车带入另一道路上，策马扬鞭。
    见着漆黑的夜色里，寂静一片。
    而车厢里，掀开帘子的那只手，终于缓缓地落下。
    又听着车厢里那少年郎因肉身受伤却强忍疼痛低低呻吟的声音，昭炎横蹙的眉头又是一皱，他沉默地从暗箱里翻出了好几个药瓶，却一个都拿不准，应该是摸不准他身上哪里受伤，更何况这事，阿娴更为上手，“我记得…小儿你是哪里受伤……”
    那少年郎屏住呼吸，听着昭炎冷意的声音，他伸手摁住了自己尚在作痛的侧腰，不知在想什么，眼角滑过一道泪光，却颤栗地摇了摇头，“小民…没事…嘶…就是些小伤。”
    “……”捏着手里的瓶子，他瞥了眼他的动作，没有再问，反而转过了头对着车帘外的人，“阿娴，有止痛腰伤的药吗。”
    帘外挥动马鞭的羽衣少年的声音立即擦着寒风传来，“有，去年三月晒的杨柳皮，哥，在暗箱上面的的小格子里。”
    提及杨柳皮，昭炎不时失神了片刻，但下一秒转身便摸上了昭娴所说的地方，拉开了那小格子，摸到一个极为熟悉的罐子，从里面抓了几颗晒干的杨柳皮，递给了少年郎。
    “小儿，把这个嚼了，能缓解一下……暂时我们没有办法。”
    少年郎上下翕动着他湿漉的睫毛，颤抖着手，接过了昭炎递来的杨柳皮。然后小心翼翼地往嘴里塞了一颗，嚼着那干皮的苦涩味，却像是吸了糖蜜，这时他正准备再往嘴里塞上一颗，可愣生生看着手掌中剩余的三颗，蠕了蠕唇瓣，再抬眸看了眼旁边的昭炎，趁他不注意，五指一攥，塞进自己的袖子里。
    那一厢，
    公子御正搂着越鱼，整张脸都还埋在她的雪肌香肩上缓缓地喘息着，尤其是还抚摸着她滑腻的蛇腰。
    越鱼坐在他怀里，摸着他光滑的脖颈，脸颊酡红，又笑了笑，勾着他的玉下巴，细细地摩挲了几下，“摸了这么久…嗯…今儿还要吗。”
    男人听着她的呻吟声，慵懒媚惑的凤眸微微一狭，将唇瓣黏过她的锁骨，手指还弹拨了几下她的玉臂，勾魂一笑，“当然。”
    “……御，不如算了，你这腰伤，可是要命的。”她想着他这么慢悠悠着，也笑了一声。
    “怎么？”男人的眉梢一动，那玉指还挑了挑她的脸蛋，将她的脑袋瓜转了半个过去，妩媚的眼睛也透露着一丝的愠色，“你是怀疑我？”
    “对啊。”越鱼自然不是善哉，知道公子御这脾气，她倒是了解这些男人的心思。
    公子御，他可是个哄不得的主，阿瑜跟他不一样。
    “你个——”刚刚还说要给她看看什么叫男人的魅力，就是前戏多了点，不想今晚竟要被……打脸。公子御又想起方才给了瑜白那个挑衅的眼神。要是今晚不干点什么事，他明天不是要被他冷嘲热讽了吗！就算他不是那种人……可心里总会对他产生什么异样的感觉吧……
    这可是关心到他身为男人的自尊心，他又不好意思说太多话，双眼怨念地盯着她
    。
    “算了算了。”越鱼坐在他怀里，不经意地扭了扭她裸露的白玉臀，心里想着，刚刚被这骚男人扒个干净，也不知道是不是他隐忍着什么，就是不拿那根肉棒去捅她。
    还说，今晚要她做他女人。
    越鱼虽说是方才对他动了番情，但是理智犹是占据了大半，毕竟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几日公子御必然多灾多难，考虑他明日要回楚宫，若是有什么闪失，她不是要成了千古罪人？
    “今晚…就算了吧…你伤口都还没愈合好呢……”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贴心地把温热的手掌贴在他的小腹的伤口上，挪了他俩暧昧的姿势，将榻上的软被掩住了玉体。
    “…哪能这么算了呢。”又提伤口，他不服地盯着她。
    “本公子……”公子御又想替自己辩解一番。
    然而，那两瓣白中透粉的屁股，正从他身上撅了起来，无视他的尊严，在他的视线下甩中含颤，幽香袭人，她去扯被子的时候，两股缝正微微张开，只要稍微眯上眼，就能看到少女腿间毛茸茸的幽毛和中间那两瓣肉粉色的阴唇，公子御也是个男人，双眼微敛，腹部紧绷，胯部更是耸动了几下。
    他俩都算是脱了个精光，所以一回头的越鱼很清楚地便能看到男人腿间那根高昂吐着白浊的红紫色阴茎。
    “硬什么硬呢。”她脸色微赧地伸手拍了它的脑袋一下。也不是没见过男人的淫根，这根还是个水鸭儿头呢，让女人爽快的要死要活，滑进女人的小屄，贴着她的屄肉，前后涌动，滋滋作响，那龟头都跟个镶了珍珠似的，撞得小腹酥麻，腿儿一蹬，蜜液一汩，烂成泥。
    可真是根极品淫物。
    “没事的…刚刚我不是在做前戏呢…阿鱼妹妹～”他这精虫都上脑了，只顾着她的小香唇，那对白嫩的奶子和圆圆翘挺的肥臀，于是将爪子摁住她白白嫩嫩的屁股肉上，挺着他那根万里挑一的肉棒，拿龟头拍了拍她的屁股缝和阴户。
    “不要……”越鱼立即伸脚去踩了他的大腿，那根滚烫的水鸭儿正又硬又翘地抵在她湿热的小穴口蠕动着，把她给热坏了。
    “那可由不得你，你看你的……”男人将胸膛再次贴上她滑溜的玉背，她缓缓地喘了一声，一股丝丝酥麻荡漾了她的心窝，就连垂落的头发丝还夹在两人之间，增添了某种摩擦带来的瘙痒感。
    “嗯……”攥着软被的玉指，竟被心猿意马地勾引到了他滑滑的大腿上。
    “阿鱼妹妹。”修长的玉指顺着她的大腿内侧钻入，薄唇滚着热气，在她耳边轻轻地翻动着唇瓣，“小屄好湿。”
    就他鸡儿胆子最肥。
    这都什么时候了，想着明天那正事，她还是有些不快活，越鱼赶紧瞋了他一眼，连忙将他推开。
    并拉上那软被，遮住了他不害臊的身体，“这都什么时候了——”
    “这不还早吗！”
    “早点睡。”
    “没事……”
    “什么没事，你伤口要是再裂开，阿瑜真的要不给你缝了。”
    说到缝针，白天的事，就叫他来气。还好他定力不错，不给麻醉，那针针都戳肉里去得，疼得要死。明明就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硬要装什么宽宏大量真君子。
    做了这么多年的好友，今儿也算是见识了他的真面目了。
    越鱼懒得同他废话，赶紧将榻边的亵衣捡起来穿上，省得她睡去了，这家伙还要对她图谋不轨，毕竟前天那晚，这男人小人之心，对她……
    “你怎么就把衣服穿上了。”不给释放欲望的公子御同个小孩似地躺在她旁儿，盯着她赤裸的玉背呶呶着，眼底的怨念，清晰可见。
    “我等会儿……难不成要给你创造条件吗？”
    他又盯着她柔软的腰肢，男人不都这样子。
    只要是心爱的女人，但凡是裸着身，哪个男人不硬呢。
    “再说，明天你要回楚宫…若是这途中遇到什么危险…我跟阿瑜…要不…等事情安顿下来…我再补你几天好了。”
    <a href="https://www.shubaol.com/book/3/3645/"
title="小可帖吧">小可帖吧</a>
    公子御听着她最后一句话，似是吃了甜枣，撩着头发丝，都卷成一团了，怕自己原形毕露，赶紧抿紧了他都快溢出笑声的嘴，眼底的怨念也无从踪影。
    “当真？”
    “……嗯。”为了糊弄过去这纠缠不清的男人，她越鱼还是很有努力想法子的。
    毕竟今儿也算是见了他的真面目，可是还有很多，她是不知的，但也不慌。
    日后了解的恐怕也不少，她也不会畏惧，就如今日早晨，阿瑜同她说的那样，他们三个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衷。三个人能走到一起，虽说只是个开端，未来如何，她不知道，她想他们应该也不知道，然，她已做好了准备。
    男人的眼底流露一丝的暖流，似有若无地勾了勾唇角。
    瑜白，本公子可是要霸宠一段日子了。
    当时候别怪我。
    ……
    这会儿，豆灯已灭，四周漆黑。
    他将身体贴近她的娇躯，揽上她的细腰，她也没有拒绝的意思，公子御笑了笑，又贴近了几分。
    这时，他突然想起那日她醉酒后提到的一个人。
    “阿鱼妹妹。”
    “嗯？”
    “我想问个事。”
    “什么。”她侧了个身。
    “…你那天提到的越王，是怎么回事。”
    然而，他搂着的腰肢竟然一颤。
    公子御原本含笑的双眼也顿时冷静深沉了一分。
    “……”
    “不能回答吗。”
    越鱼本是想将这事…在自己没实力的日子里，一直好好地掩埋上，不会允许任何人知道，正如瑜白所说的那样，不想，却被他公子御提到门面上说了。
    她原本故作沉稳的眼眸，也在漆黑之中，流露出一丝的恐慌。
    “……你从哪知道的。”她小心翼翼地问。
    果真是有秘密。
    公子御眯了眯眼，“你那天喝醉酒后，自己吐露出来的。”
    ……难道说，她那天把什么该说不该说的话都说了？
    “我……说了什么。”
    “……我就是想知道越王…和你的事情。”
    其实，这件事，她也没有同瑜白说过。阿瑜可能只知道她是古越族的唯一后人。
    越鱼转了转眼珠，眨了眨眼睛，最终，她还是叹了一口气。
    公子御其实，也是个心细的男人。虽说是对待感情这块可能相比瑜白欠缺了许多，他感受着她的呼吸的速度，那种感情说不明白。
    但是，他知道，她最终一定会和他说的。也便将鼻息埋入了少女颤抖的后颈，敛了敛凤眸，“……如果什么时候准备好，再和我说吧。”
    梦中叹息，璇玑再现。
    腾蛇乘雾，绢帛尽出。
    惴惴，已，经不是她一时压抑的潮海了。
    她环顾四周，所见之处皆是白雾。
    “阿鱼。”一声阿鱼。
    “谁……”
    “阿鱼。”这是第二声。
    “谁。”
    她迷茫地环顾四周，可是眼前烟雾缭绕，见不着人影。
    “阿鱼。”
    是个老人的声音。
    这时那年迈的声音早已穿透了这层看得却见摸不着的白雾，透入她的耳中。
    “……”她微蹙着眉头，眼底闪过一丝的诧异。
    这声音，像极了她姥姥。
    环视着周边的雾气，仅希望能找到突破口。
    “阿鱼——”
    一道撕心裂肺的厉喊划破了诡谧的天际，白雾在刹那间被一场突如其来的烈火红焰取代，铁马冰河踏破万物，所有迷茫都遽然消退！
    她的身体竟被抽干了全部的力气，双膝立即沉重地曲跪在地上。
    为什么……
    曾经断不能想不敢想的记忆，浑然涌现，贯通她的五感，沸腾，燃烧尽了她的血液，不剩残渣。
    她面色苍白地凝视着眼前的景象，火光丶硝烟丶呐喊充斥在她极尽绝望的眼底，心扉疼痛交加，灼火辣辣。
    她为之倾尽所有却犹有不甘的——古越族的命。
    闻着硝烟味，越鱼的后脑疼痛交加，浑身都被这股煞人的硝烟味充斥。
    年少的记忆，一发不可收拾地如潮水一般涌现，她也更是沉湎之中，任由着潮水贯彻她的耳朵，鼻息，嘴唇……
    她叫鱼，是姥姥唯一的孙女。
    她最敬佩的人就是姥姥，姥姥是古越一族德高望重的大祭司。
    掌管着古越族的子嗣命脉与神祈民愿。
    曾经姥姥跟她说过，阿鱼，姥姥以后不在后，你就是我们古越一族的大祭司。
    你要带领着族人保卫我们的古越一族的家园。
    她是喜悦的。
    或许说，天真丶无邪赐予了她对于未来的向往，是无所畏惧的。
    古越，是个古老又淳朴的部落。
    以腾蛇为图腾，以万物为尊。
    因为古老，龙脉蕴藏在深山之中；因为纯朴，才会被有心人惦记。
    换句话说，这就是块卧龙藏虎宝地。
    于是人性的贪婪和罪恶，将此处视为沃肥之地，征服之欲的盛行，也令他们无所畏惧越国的神灵。
    一朝铁马山河，兵戟横卧，血光透彻，猩红了整个部落。
    直至敌人的兵戟沾满了她族人的鲜血。
    她这才意识到，有什么是比毒虫猛兽更为恐怖的东西。
    原来将近千人的古越部落，血海弥漫之下，仅剩下百人不到。
    姥姥知道，一切的命数不是她能掌控的，她作为长老，仅能挑起的重任，也已经是走到了尽头。
    看着懵懂的阿鱼，她凝望着身旁这个稚气未脱的少女，叹了一口气。
    解下了脖颈上那条的坠子，一言不发，戴在了她纤细的细脖上。
    作为族人唯一的希望，姥姥目光凝重地将余下的一半人配与她，只是为了保护她能顺利出逃，逃出这将被这孽畜北越即将攻占的越地。
    那个坠子。
    也就是，盘蛇琉璃球。
    她更是希望古越一族能有东山再起之日。
    肉盾与冷兵器作战，毫无胜算可言。
    五十之人为她杀出一条血路，这条血路不长，可是她不敢有稍微的一点点的迟疑和停顿。
    族人的血液溅在她纯瑕干净的小脸上，血水滚烫，烧灼了她的视线，也灰烬了她对于美好事物的憧憬。
    她目光透彻着恐惧，她害怕，她绝望。
    可是所有的胆怯，她都要一个人，独自，吞咽下肚。
    十五岁，她本不该承担这个重任，可是这夜之后，她背负的使命是整个古越，他们用肉身和血液为她铺垫下来的路，她不能弃置不顾！
    她耿耿于怀的东西，太过于纠结，太过于复杂。
    她也太过于执着。
    人生而弱小，但是重生后呢？
    胸膛的悸动和痉挛，在夜间的侧卧下，格外的突兀。就连眼角淌落的泪水也是弥漫着一股痛苦的酸涩味。
    她藏的太深了。
    执着的太深。
    就连方向也找不到了。
    她颤栗的身体也动醒了搂着她身子的公子御，男人握住她冰凉的手掌，却听到她的急促的呼吸声，还有呜咽的声音，这是她从未有过的。
    慢慢地，他从榻上坐了起来。
    清冷的明月光从那窗棂外透射进来。
    他看着，她闭着双眼，将嘴唇鼻息埋在被褥上，浑身抽搐。
    男人紧蹙着眉头，低低地叫了一声，“阿鱼妹妹。”
    然而，埋在被褥上的她还在颤栗。
    男人俯下身，缓缓地，将掩着她脑袋的被褥给扯了出来。
    她，原本是充盈着媚态或稳重的双杏眼，正红透过了分，那眼泪正不要命地淌着，脸颊上也淌下半干不干的泪痕。
    那眼底从不敢轻易流露的脆弱，被伪装得好好的堡垒，随着两人眼眸的相触，也在顷刻间，崩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