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六十六章

    其实，就算是水凝月现在不宣太医到场，满朝文武心里现在都已然是十分清楚了。什么自己的儿媳妇是病死的，其实分明就是被nuè dài死的。没听人锦香侯说吗？莫氏死的时候，不但瘦得皮包骨头，而且还遍体鳞伤。不用说了，肯定经常不给人家吃饱饭，而且还时常的被遭受打骂。
    吴家是靠军功发家的，全家上下，就是包括下人在内，几乎全都是些武夫。别说对方只是一个一般的普通女子，就算是个男性的囚犯，若是经常遭受这样的折磨，只怕也活不了几年。“皇上，听说莫氏自打嫁到吴家之后，才三年不到，就死了。皇上，臣想说的就这些！”锦乡侯说完，便再次闭口不言。
    王太医是医药世家，祖上好几代都是宫里的太医院担任重要职位，而冯太医，则是太医院的院正，跟王太医一般，祖上也都在太医院任职。这两位在太医院的职位与位置，都是相当的举足轻重，两位太医的医术，别说是在宫里，就是在整个天朝，那也是再难找到对手的。有了这两位国手大家出场，莫氏的死因自然是更加清楚明了的。不多会儿，两位太医在小李子的带领下，不急不缓地来到了殿上。
    “臣等拜见陛下！”“两位卿家，快快平身！”水凝月笑着抬了抬手。“谢陛下！”待得两位太医站起身之后，水凝月便笑着向两位太医讨教道：“两位卿家都是我天朝的医药高手，不知卿家可曾听说，这世上可有一种病症，患者死的时候，不但遍体伤痕，而且还骨瘦如柴？！”
    两位太医闻言，心里面不由得一怔，随后便是不约而同地面面相觑，少顷，终究还是身为太医院院正的冯太医开口回话：“臣启皇上，倘若患者死的时候，真的是遍体鳞伤，而且还骨瘦如柴，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死者绝对不是正常的病死，而是在经历了长期的身体，以及精神上的摧残nuè dài之后，才死去的。
    身体骨瘦如柴，证明死者生前经常忍饥挨饿，没有东西吃。遍体伤痕，证明死者多半都是被人殴打nuè dài！”冯太医不愧是太医院的院正，分析起事理来，自然是头头是道，让人很难找出一丝的不妥来。“王卿家，你觉得呢？”水凝月又笑着看向王太医。
    “回皇上，冯太医所言不无道理。臣也是这样认为！”王太医点了点头，符合道。“哼！吴佐领，你现在还有什么要说的？”水凝月阴着脸，冷冷地盯着吴国忠。“皇上。。。臣。。。！”这一下，吴国忠真的是再也说不出一句话了。“朕就不说你这些年所做的其他事，单就你纵子胡为，草菅人命这一条，就足以将你重重问责。看在静妃的面上，朕就暂且降你为步军副尉，至于你的儿子，看在他昔日的功劳上，就贬他为城门史，以观后效！”
    在场百官闻言，心内俱是微微一惊。皇上今日这般惩治吴家父子，不可谓不重，这一降一贬的，等级差别如此之大。看来，吴家的好日子，真的是过到头了。当然了，这也是吴家自己把自己作成这样的。想当初吴贵妃还得宠的时候，吴家父子是如何的嚣张跋扈。可是最令人触目惊心的，终究还是吴稽的残暴恶虐，这世上的人，只怕是除了他爹吴国忠之外，其他的人，再也想象不出，他竟然能如此惨无人道地对待自己的妻子。
    那般的行径，岂是一个正常人做得出来的，他真的是不把自己的妻子当人看待。而吴国忠自然也是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跟儿子千辛万苦，在战场上拼死拼活，才得到的官职，就这样地断送了。可是他现在即便是有再多的不甘心，终究也改变不了这既定的事实。而事实上，不管是锦香侯，还是在场的两位太医，又或者是水凝月，他们之中的任何一个人都没有说错。
    莫氏当初的确是被自己的儿子给nuè dài死的，而且死得十分可怜，当初为了让莫家的人闭口，自己还送了五千两银子和许多的东西过去。散朝之后，处于好奇，水凝月破例，留下了锦香侯，让他跟自己一起去御书房议事。“说说吧！”水凝月缓缓地龙案边坐了下来，好暇以整地望着他。
    “不知皇上想知道什么？！”锦香侯恢复了昔日的谨言慎行。“侯爷，自您入朝以来，大多数的时候，都是三缄其口，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今日是怎么了？”水凝月微微挑了挑眉毛，嘴角轻轻一弯，微微一笑。“皇上，想听臣的心里所想吗？”锦香侯无可奈何地淡淡笑道。
    “朕希望侯爷能知无不言！”水凝月点了点头。“其实，微臣今日所为，终究也就不过只是为了故人而已！”锦香侯苦涩地笑道。“故人？”水凝月眉头微微一皱。“皇上微臣前几日得到一个消息，听说吴家父子在暗中密谋策划，想要将贾老太君的外孙女弄过去，让她嫁给吴家的少爷吴稽！”
    “什么？！”水凝月闻言，不由得怒从心生。“真是大胆！”“皇上，臣知道，林姑娘是皇上的师妹。可是对于臣而言，林姑娘只是臣的一位十分重要的故人之女。臣心里十分不忍，也绝对无法想象，若是林姑娘真的落到吴稽的手中。。。可是臣又没法阻止这件事！”锦香侯苦涩地叹道。
    “所以你就想到了这一招？”水凝月扬了扬眉毛。“这是臣能为林姑娘唯一所做的。臣自问，是没有其他的办法。”锦香侯无奈地叹道。“你的心意，朕会找一个适当的时候，代为转达的。”水凝月微微笑道。“今日也难为你了，你暂且先回去吧！”水凝月笑道。
    “谢皇上体谅，臣告退！”锦香侯向水凝月谢恩之后，便退了出去，径直回府去了。这边厢，水凝月的脸色已然是变得十分的冰寒，难看。“小李子，去太后宫！”这件事，到底还是应该让太后知道。到了太后那边之后，水凝月便将今天早朝上所发生的事，一一告诉了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