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章 冷战

    许呈露拿出手机，翻了翻通讯录，就这么几个人：柯杨、肖景、蒋已时。
    “hll，呈露你好啊？”电话那头是蒋已时的声音。
    听到他的声音，许呈露瞬间觉得踏实多了。突然委屈得想哭，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身体好些了吗？”那边见没有回答，又接着问。
    “好多了。我，我现在在外面，有点事想问你。你现在有空吗？”许呈露抹了抹不争气掉下的眼泪。
    “你在哪？我去找你吧。”蒋已时听出许呈露的声音有些颤抖，也没有多问。
    她环顾四周，一片迷茫：“不知道在哪里。”
    “那你把位置发给我，我马上过来。”
    “嗯，好。”她回过神，冷风带来的寒意让她难以抵挡，她虚弱地说：“我穿得少，路上好冷。”
    “你找个地方坐着吧，我马上就到。”
    蒋已时赶到时，许呈露坐在路边的长条凳上，因为冷而蜷缩着，大衣裹着瘦弱的她像一只受伤的兔子。
    “我怕晚上喝咖啡睡不着，给你买了杯热奶茶。”他走到她前面，递给她一杯热奶茶。
    她抬起疲惫的双眼，接过奶茶，有气无力地说：“谢谢。”
    “发生什么了？能告诉我吗？”蒋已时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批在她身上。
    “我的世界里全部都是问号。”许呈露抬起头，眼睛红红的。“也许听起来很无厘头，但我一直梦见我和柯杨在一起，就像回忆一样逼真。我分不清是因为我喜欢他的原因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是不是真的和我的过去有关？既然你知道些什么，能告诉我真相吗？”
    “但我看他，应该是真的挺喜欢你的。”蒋已时看着许呈露，认真地说。
    “你怎么知道？我原本也这么以为，但是今天”她的眼眶又开始泛红，“我才知道，原来他一直有个未婚妻，叫尹嘉。”
    蒋已时看着她，露出了为难的神色：“呈露，这些都是过去，而有些事情是没有办法的。柯杨一定也有他自己的苦衷。”他停顿了一下，声音坚定地说：“如果你觉得近期无法接受这些事，可以先来我这，我来照顾你。”
    “什么？”许呈露愣住了，瞪着眼睛看蒋已时。
    “不要误会，我是说，我会照顾你，直到你找到心中的答案。我现在住在思铭路附近的酒店式公寓，我可以帮你在旁边订一间，这样你上班也方便。而且开销你不用担心，我帮你安排好。”他语气认真，“当然，前提是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她的手机响了起来，是柯杨。她看了看，掐掉了。
    不一会儿有信息发来：呈露，你在哪？
    许呈露将手机放进大衣口袋里。没一会儿，电话又响了，是肖景的号码。
    许呈露接起来
    “呈露，你在哪里？我们都到家了，你怎么还没有回来？”
    “哦，我在外面。”
    “你在哪里？我们来接你！”
    “不用了，我和朋友在一起，马上回来了。”
    “喂，呈露……”柯杨的声音，许呈露马上挂断了电话。
    柯杨刚想说什么，还没来得及开口，电话就被挂断了。“她在哪里？”柯杨把手机从耳旁放下，转过头问肖景。
    “她说和朋友在一起，不让我们去接。”肖景气呼呼地说：“你看，你为什么当着她的面给尹嘉送花？现在收不了场了吧？”
    “送花是本来就说好的。”柯杨拧着眉。
    “那你跟呈露说好了吗？你们两个明明互相喜欢，为什么要这样互相折磨呢！呈露现在肯定很伤心，说不定去放纵自己了。”
    “她刚才说什么了吗？”
    “倒是没有，但是听得出来心情很低落。”
    柯杨感到非常自责，心里像有一根针狠狠地扎着，唉，是的，作为一个男人这么优柔寡断真是愚蠢，是自己让现在的局面越来越难以挽回。
    “那住宿的事就麻烦你了，我想尽快搬出来。”许呈露坐在蒋已时的副驾驶位，眼神茫然。
    “好，我马上去安排。现在我先送你回柯杨那吧？先过了今晚再说。”蒋已时开着车，行驶在深夜无人的街道上。
    许呈露从天窗向上看去，每隔半秒就闪过一个路灯模糊的影子，她看着天空，仿佛被什么隔着，自己像被关在罐子里的蝼蚁一般。
    许呈露打开房门的时候，柯杨正坐在客厅的沙发看书。见到她安全回来，心里的一块大石头落下了。许呈露没有和他打招呼，径直走进房间。
    不一会，她听见敲门声，她打开门，见玛丽亚站在门口。
    她的眼神中充满关爱，仿佛在问许呈露，发生了什么？
    许呈露让玛丽亚坐在电脑前，将电线拉出接好在她的后颈。
    随着她熟练的操作，计算机上依次跳出许多界面。有部分的区域是红色，许呈露每次敲击都会闪出警告的声音和标示。
    她皱了皱眉，又噼啪打出一堆程序代码。许呈露在执行一栏中输入代码后，跳出一个警示语：确定输入？许呈露按下ys，突然警报声大作，玛丽亚突然浑身颤动，作出痛苦的表情，一只手向许呈露伸出，表示求救。
    肖景闻声推门进来，看到眼前的景象大叫：“许呈露！快住手！”
    许呈露赶快按下退出健，突然玛丽亚全身放松，像昏死过去。
    “她这是怎么了？！”肖景焦急地问。
    “没事，我只是解锁了她被锁住的那部分功能。”许呈露揉了揉太阳穴，冷冷地说。
    “许呈露，你不能这么硬来啊！”
    “以后我不管你们的事了，从明天开始我搬出去。”
    第二天一早，许呈露把行李打包好，在柯杨和肖景起床之前就打了车离开了家。并且在正常时间也去ky ff上了班。
    咖啡馆里气氛冰冷，肖景因为昨晚的事还在生气，玛丽亚醒来后行为有些怪异，不跟任何人沟通。柯杨尝试着和许呈露说话，许呈露却并不理他。
    这时，一个穿着职业套装的中年女子推门进来，身边跟着一个大约二三年级的男孩。
    “请问，便利屋是找谁？”女人问离门口最近的许呈露。
    柯杨闻声起身，打量了一下女人：年纪约四十多岁，穿了一套深色正装，款式简单朴素，头发挽在后脑勺，五官平平。身边的男孩很可爱，但沉默，表情有些紧张。
    “请这边坐。”柯杨走上前，把女人和男孩引到沙发区。他招手示意肖景过来，肖景立马跑到沙发区。
    “现在放寒假了，家里没有人照顾江江，所以我想把他寄放在你们这里，大约两周的时间。”女人摸了摸坐在旁边男孩的头。
    “这……我们便利屋的工作是帮助客人解决问题，这带孩子的事情，我们并没有经验。”柯杨摊手，表示这事可能有些困难。
    “我们平时营业时间是早上十点到晚上九点。您需要几点到几点让我们照顾孩子？”肖景抢着说。
    “我可以早点把他送来吗？我要赶去上班。七点半比较理想，晚上大约八点左右我会来接他。”女人的语气像是在谈工作。
    “我可以早点来店里照看孩子。”许呈露走上前对女人说。孩子原本一直低着的头抬起来，看了看许呈露，许呈露温和地摸了摸孩子的头。
    “那这两周江江就拜托你们了，我明天早上就送他来。”女人松了口气，站起身，孩子也随即跟着母亲站起来。
    “好好，没问题。”肖景做了一个k的手势，送他们出了咖啡馆的门。
    女人和孩子走后，柯杨终于有机会找许呈露聊聊，没想到刚走到她面前，许呈露就说：“我今早已经搬出去了，上下班会准时的。”不等柯杨反应，她就走开继续做事了。
    柯杨傻傻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他远远地问：“你要搬去哪里？”
    许呈露扫着地，低头说：“就在附近，不耽误上班。”说完她就走开了。
    肖景走过来悄悄问柯杨：“怎么了？”
    “她搬走了。”柯杨失望地说。
    “什么？！搬出去？搬哪儿去？”
    “她不肯告诉我”
    “哎呀，你们两个！你要是真的喜欢她就说出来啊！”
    “算了。”柯杨走到沙发去坐下。
    “你不是都决定跟尹嘉分手了吗？”肖景走到吧台，问玛丽亚要了两杯美式。
    “是的。但这也只是我的一厢情愿罢了。我不知道我爸，她家人会怎么样。总之不会这么简单的。”
    “唉，我真是服了你。喜欢谁，不喜欢谁？”
    “我的确很喜欢许呈露。”
    “呈露！柯杨在跟你表白！”肖景扯着嗓子对着远处正在给客人点单的许呈露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