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88章:牺牲·被净化的灰烬使者

    一头金发，挥舞着巨剑，不是达里安·莫格莱尼，还能是谁！
    “你疯了！？快回来！！”老弗丁大吼道。
    在老圣骑士看来，以达里安的六阶实力，去面对一个领主级别的死亡骑士，简直可以说是找死的行为，虽然亚历山德罗斯曾是达里安的父亲，但现在身为死亡骑士的他…
    就是个疯子！
    达里安高举着手里的银色巨剑，金色的圣光包裹在他的身上，很快，他来到了亚历山德罗斯的面前。
    此时的亚历山德罗斯已经杀了无数的联盟战士，他浑身浴血，眼中流露着猩红的邪芒，犹如一只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砰！！！”
    仅是一剑，阿尔萨斯的武器就被亚历山德罗斯打飞了出去，越过缓缓倒下的阿尔萨斯，亚历山德罗斯注意到了达里安。
    一秒钟。
    仅仅只是犹豫了一秒钟，死亡骑士便挥舞着堕落灰烬使者，朝着达里安冲了过来。
    在亚历山德罗斯的眼中，普通的杂鱼已经满足不了他了，只有强者的鲜血，才能让他感觉到亢奋。
    “快跑，白痴！”
    阿尔萨斯挣扎着起身，想要阻止发疯的亚历山德罗斯，可惜伤势太重的他实在做不到。
    屋大维也想要冲上去推开达里安，但被雷诺纠缠的他，根本分身乏术。
    达里安和亚历山德罗斯的距离太近了，几乎没有人能够支援他。
    恐惧的阴影在达里安的瞳孔中放大，但他并没有选择躲避，或者说，从一开始，达里安就没想过要逃。
    他甚至闭上了眼睛，完全放弃了抵抗，没有人知道达里安想做什么。
    这一刻，时间仿佛无限缓慢了下来，众人眼睁睁地看着亚历山德罗斯将堕落灰烬使者，一点点的穿透了达里安的胸口。
    “父亲，我想战斗！我想和你一起对抗那些天灾！我不想在这儿无所事事地坐着了！”
    “我的孩子，达里安，你在这个年龄要握住剑战斗还是太困难了！那些怪物没你想象的那么弱小，让爸爸自己去对抗洛丹伦的亡灵军团吧！我不能失去你，即使只是想象这件事也不可以！”
    “如果我要死，父亲，我宁愿在对抗天灾军团的战役中英勇的战死，如果我要死，我要和你一起死在战斗里！”
    一幕幕沉重的回忆在达里安的脑海中闪过。
    他记得自己从小，就被父亲严格要求远离战场，为的就是保护他。
    他知道父亲疼爱自己，就连他的哥哥雷诺，都十分妒忌父亲对他的爱，但其实，在达里安的心里，他一直想与父亲并肩战斗，为父亲分忧。
    或许，当达里安在见到亚历山德罗斯时，就已经做出了这个选择，圣光是爱，是怜悯的，而达里安出于对父亲的爱，也最终选择了用死亡，来唤醒自己的父亲。
    一阵冷风拂过，达里安这才发现，自己的后背已经湿透了。
    他依然保持着死死握住堕落灰烬使者的姿势，眼神却始终没有从亚历山德罗斯的脸庞上离开哪怕一秒钟。
    “我爱你，父亲…”他轻呼着，身体却缓缓倒了下去。
    “啊！！！”
    在亲手杀掉自己曾经最疼爱的小儿子后，亚历山德罗斯似乎遭受到了某种巨大的痛苦。
    堕落灰烬使者被他扔到了地上，他双手抱着头，痛苦地半跪在了地上，身体不停抽搐着。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人为之动容，他们甚至都停下了手里的战斗，木然地望着这一对饱受命运摧残的父子。
    良久之后，众人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而第一个朝着达里安冲过去的…是屋大维，他也是在场所有人中，与达里安相处时间最长，感情最为深厚的。
    “不！达里安！！”
    不顾雷诺的阻挡，屋大维发疯似的冲到了达里安的身边，将后者肩膀轻轻扶起。
    “你醒醒啊！混蛋！！”
    屋大维抱住达里安，不停地呼唤着后者的名字，但是没用，堕落灰烬使者掠夺生命的能力非常强大，达里安甚至没有时间跟屋大维告别，就已经没有了生命的迹象。
    “老混蛋，你清醒一点啊！”
    已经丧失作战能力的老弗丁也在狂怒，他捂着受伤的肩膀，朝亚历山德罗斯嘶吼着，试图唤醒堕入黑暗的老战友：“你这家伙，你…杀掉了自己的儿子啊！！！”
    “啊啊啊啊！！！！”
    亚历山德罗斯的脑子混乱了。
    薛焕那冰冷的命令和达里安那温暖的呼唤，两种不同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纠缠，令他生不如死。
    “我强大的死亡骑士…”
    “父亲，我爱你…”
    杀戮，狂乱、怜悯、慈爱，几种不同的状态在亚历山德罗斯的脑海中，反复的折磨着他。
    最终，爱…战胜了邪恶。
    亚历山德罗斯发出了一阵怒吼：“啊啊啊！！！我要杀了你…巫妖王！！！”
    看着处于癫狂状态下的亚历山德罗斯，没人敢上前，也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死亡骑士才从疯狂中渐渐安静了下来。
    “达里安…是你吗？达里安？”
    亚历山德罗斯的声音从凄厉嘶哑变得浑厚清朗，他的声音很小，但在无声与黑暗中，几乎所有人都能听得到。
    而伴随着死亡骑士轻声呼唤的是…水滴落在地的声音？
    不对，是眼泪。
    他哭了…
    身为死亡骑士的亚历山德罗斯，竟然…哭了！
    “老家伙…”老弗丁低下了头。
    他知道，亚历山德罗斯醒了，饱受巫妖王禁锢与摧残的他，这一刻总算是得到了解脱。
    但他也清楚的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亲手杀掉自己曾经最疼爱的儿子，这份痛苦，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的！
    不顾满地的污血和烂肉，亚历山德罗斯踉踉跄跄地爬到了屋大维身边，一把将达里安的尸体抢了过来，然后抱在了怀里。
    “我不配！不配你这样做…达里安，我不是一个好父亲！”抱着达里安的尸体，亚历山德罗斯终于忍不住痛哭了起来。
    屋大维本想痛骂他，但看到亚历山德罗斯悲痛欲绝的样子，和眼中那逐渐消退的猩红，他到嘴边的话，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这一切，本不是他的错，要怪就要怪巫妖王…是那个混蛋，一手缔造了这个悲剧！
    “我将永远不会忘记你所做出的牺牲，达里安，因为你，我受到了一次珍贵的教训，希望…永不磨灭！”
    这一刻，没有人注意到…
    伴随着亚历山德罗斯的忏悔，灰烬使者阴绿色的光芒逐渐敛去，几秒钟后，“轰”的一声，在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目光中，灰烬使者燃起了如太阳般耀眼的火焰！
    “它…复活了！！”。
    金色的火焰，倒映在老弗丁和阿尔萨斯的瞳孔中。
    是达里安，他用自己的死亡，唤醒了亚历山德罗斯，也救赎了灰烬使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