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多精|彩小|说尽|在..第一|小说|站第五章:动蕩****************写在前面的一些话,前段时间对整个故事脉络重新整理了一下,所以中间更新间隔久了一些,现在基本思路都清晰了,也调整的比较满意了。
故事大概会经曆江湖和庙堂,基本下一章就会进入江湖,不过我打算写的江湖可能与以往武侠的江湖不太一样,没有太多飞来飞去,刀光剑影。
没有什么大侠一挥手排山倒海。
这本书不打算着力去写打斗或者战争,这些不在我的兴趣点上,自认能写但是不想浪费笔墨,情节需要的我会去写,但很多东西可能都会几笔带过。
作为一个写文章的理科生,我没什么煽情催泪的天赋,也不喜欢引经据典,文中很多话很多道理都是一些自己的想法,或许会有不对,不过就当是分享人生感悟吧,最后三句我还是挺喜欢的,现实中身边很多朋友的感情都是这样的。
年轻的时候,男人觉得自己应该拚命赚钱不管不顾,女人觉得感情要么轰轰烈烈,要么衣食无忧。
都怀有很多憧憬,但是到了最后的最后,其实都还是归于平淡了。
能有个稳定的家庭,平淡快乐的生活,偶尔小打小闹,没有大灾大难,也是很幸福的事情。
哈哈,说了一堆废话,谢谢大家对本文的支持,更新速度上大家就原谅则个,对于我这种没什么文学功底的学渣来说,要更快点,质量就上不去了,毕竟不是职业写手。
****************与往常般的走完一套家传身法和十二段锦,弘轩有些不太情愿的行前院。
果如他所料,三位俏娘子在前院用着早餐,全然没有等待他这家中男的意思。
他本也不甚在意这些,只是这几日来,自家小院中的气氛越发的诡谲,令人一入其中就有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
且不说自己与月儿有了些不可告人的『勾当』,虽说在大户人家中也属正常,但这事儿要真让自家娘子知道,怕是晋国公府还真得被整个翻过来。
如此一来,两人见了慕容芷晴自然就生出了些彆扭的感觉。
再说这芷晴娘子也不知是怎的,自那日归来后就再没给过弘轩好脸色,只要他有丝毫举动就会冷着脸警惕的盯着他,连往日表面上的笑意相迎也变成了稀罕。
“少爷,来尝尝月儿姐姐调的桂花莲子羹。”
语瑶倒是还算正常,见了弘轩晃动着小手招呼了起来,一幅完全不管不顾『洒脱』做派,也不知是生得迟钝还是真的不谙世事。
弘轩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可惜被小婢女一脸不满的躲开,逕自坐下问道:“月儿还会这一手?”
月儿起身为他盛了一碗,口中温婉道:“做婢女自然什么都得会点儿,姑爷且尝尝味道。”
弘轩接过,故作无奈道:“还是月儿好,哪像咱这『婢子』每日不学无术游手好閑的。”
说着尝了一口,当真入口知柔滑,咽之余清香,不由讚道:“月儿好手艺。”
月儿低头露出一抹羞涩,语瑶则气呼呼的鼓起腮帮,狠狠瞪了他一眼,院中气氛倒是没那么死气了。
“娘子今日作何安排?”
弘轩看了眼一旁沉默不语低头用餐的芷晴。
慕容芷晴抬头,神情冷淡道:“眼看着日子转暖,帮老夫人置些好料子作新衣。”
弘轩放下碗勺道:“我陪娘子去。”
芷晴脸色不善的盯着他,“女子家的事务,你去做什么?”
弘轩笑道:“就是思着还未陪娘子逛过这锦华城。”
慕容芷晴有意绝,话语微带嘲讽,“夫君若有这空閑不如多看看经史韬略。”
弘轩也不坚持,“那让月儿或语瑶陪你去吧。”
“不必,安排个下人随我便行了。”
慕容芷晴说完便起身房。
语瑶似乎还在与他置气,见着慕容芷晴房,便瞪了他一眼自顾自跑到后院,估摸着是去找小蓝去了。
弘轩无奈的望着一蹦一跳离去的小俏婢,又看向起身收拾间身姿摇曳月儿,觉得还是眼前这位俏娘子贤惠可人。
院中仅剩下两人,月儿胆子便稍稍大了些,对上弘轩朝向自己的目光俏皮的眨了眨眼。
两人方成好事,心生灵犀,弘轩自然会意,心头被挠的酥痒,不由起身至她身边轻声道:“我去与老夫人说会儿话,头再来找月儿。”
“嗯。”
月儿手上收拾着,脸蛋微红的应了一声,随后又大胆的飘了他一记媚眼。
弘轩初尝此中滋味,那堪她挑逗,暗呼一声『妖精』,突然伸手入她怀中,把住那双晃动中早已被他眈视已久的乳儿。
月儿让他突然的动作一惊,身子猛地绷起,紧张的四处望了一圈,然后可怜兮兮的朝他投去哀求目光。
弘轩见她模样可爱,满意的收了作恶的手,轻声笑道:“看你还敢勾引我?”
“坏蛋。”
月儿小声作答,对着他离去的背影吐了吐舌头,笑容甜蜜。
安排了下人随慕容芷晴去置办衣料,弘轩朝老夫人院子走去。
老夫人深居简出,除了摆弄些花草,就是日出静坐吐息,日落闭目诵经。
弘轩曾笑言老祖母这日子规律的雷打不动,老夫人倒是不在意,只是说着修身养气求福报,但求别太早去见了老国公,还等着抱曾孙呢。
弘轩见老夫人在闭目静坐,不敢打扰,便在一旁着手煎茶。
他自小便得了那『石中仙』黄老头调教,雅中四好有其三都在竹子下出落的有模有样,唯有一个『琴』字被老头子嗤之无故伤怀废人心智,死活不肯让弘轩学。
倒是传了一手煎茶功夫深的老夫人欢喜。
弘轩神态认真,动作流畅自然,原有些懒散随意的国公子此时投入间别有一番神韵,看得院中有善此道的婢女都觉赏心悦目,低下头俏脸不由红润了几分。
待两盏茶汤被端上石桌时,弘轩方觉老夫人不知何时已醒转,笑盈盈的望着自己。
“祖母尝尝看,今日这山泉可是刚运来的。”
弘轩说着推过一盏茶汤。
老夫人接过饮了一口笑道:“这黄老头一手茶上功夫得了传承倒是可以放心的去了。”
语气温雅,内容却是不大客气。
弘轩对此习以为常,隐约知道自己那位师傅与老国公旧交甚好却总不被老夫人待见,时常偷偷来国公府讨酒,只要被老夫人撞见,便会差人赶出去,而隔着几日又会偷偷跑来,乐此不疲。
弘轩没有搭话,他与祖母从小便是如此,每次都是老夫人东拉西扯说些有的没的,而小弘轩便静静听着,偶尔老夫人发了问他才会认真作答。
“前些日子倒是听了些府中传言。”
听着老夫人说到此处弘轩不由在脑后抓了抓。
“与芷晴丫头闹彆扭了?”
老夫人问道。
弘轩苦笑着如实道:“也非大事,或许是她不太满意我这个『夫君』吧。”
老夫人躺在竹椅上,瞇着眼享受着初升朝阳,突然问道“觉得憋屈么?”
弘轩摇头,“孰轻孰重我晓得。”
老夫人笑了笑,缓缓道:“芷晴是出众女子,无论样貌还是家世都是万中挑一,难免有点心气儿。”
弘轩点头应是,老夫人又道:“不过嫁了我白家做媳妇儿,心就得随着我白家。所以前些时日府裏闹得再厉害我也就当没听见。不过……”
说着突然转过头来认真凝视弘轩道:“芷晴终归是我认定的孙媳妇儿,轩儿你别负了她。心气儿高慢慢打磨便是,女儿家受些委屈不算什么,但最怕的便是伤了心,心伤过后一条疤,複不得原的。”
老夫人极少这般认真的跟他交代,弘轩听得心头微怔,口上却打趣道:“祖母安心,这事孩儿能处理好,误不了您抱曾孙。”
枯瘦却白净的手指点在弘轩额头上,老夫人笑道:“你就贫吧。”
离了老夫人的院子,弘轩在眉心揉了揉,虽说信誓旦旦的立了『军令状』,但芷晴的事儿他自己心裏也是没底,更何况最近二人关係还有恶化的趋势,想想真是教人头疼。
到自家院中,倒觉得一下子少了些人气,慕容芷晴应是已经出了府,语瑶丫头也不知跑去那儿了,环视一周便只有月儿那间房门虚掩。
弘轩不自觉的朝那虚掩的房间走去,直到门前才停了脚步,心中其实有些发虚,毕竟刚听了老夫人的说教来便行这苟且之事,想想还真是有些不自然。
犹豫之际,却见房门被缓缓拉开,月儿红着脸探出头来,咬了咬下唇轻声道:“姑爷……怎的待在门前不进来?”
弘轩最吃不消她这套柔媚的表情,暗嘲自己何苦自扰,便不再多想挤身进了屋内。
刚将房门掩好,就觉一具温软娇躯缠了上来,转身将她搂入怀中,入手满是柔滑,想来是外裳都被除去了,弘轩抚着她的背脊,小声调笑:“月儿面相生得温婉淑惠,谁知却如此大胆?”
月儿也不恼他,只是将脑袋在他怀中拱了拱道:“爷是嫌弃奴婢不知矜持……放蕩淫邪么?”
弘轩摇了摇头,将手滑上她挺翘的圆臀揉捏把玩,“喜欢还来不及,怎会嫌弃?”
“嗯……爷!”
小美婢发出舒服的轻哼,仰着头双眼迷濛,搂着他的手动作着为他解衣。
弘轩拉开她的肚兜,从背后品玩那对形态美好的玉碗,月儿靠在他怀中,一手握住他挺立的阳物来套弄,低头看着在他手中不断变换的乳肉,轻声道:“它们太小啦,若是换了小姐,定能用它们服侍爷高兴。”
说着用嫩白的小手将龟头包裹,感受掌心传来的跳动,吃吃笑道:“爷一听到小姐就变得好兴奋哦!”
弘轩似惩罚的用力捏了捏她的俏乳,换来的却是一声欲拒还迎的软软媚吟。
月儿转过身跪了下去,娇俏的盼了弘轩一眼,伸出粉嫩的舌尖在他棒身上来舔舐,偶尔会绕到顶端打个圈然后浅浅的含入口中。
弘轩轻抚她的青丝,歎道:“月儿,你真好。”
月儿抬头给他一个明媚的微笑,又含住肉棒摆动吞吐起来。
有了之前几次的浅尝,加之偶尔会翻翻小美婢悄悄给他的房中书籍,弘轩现在也学会调节呼吸,倒不至于太快丢盔弃甲。
不过虽是如此,但这点微末道行终究是架不住这『妖精』花样繁多法力深厚,被她来吞吐了余下后便觉下体酥麻,口中轻呼:“要来了。”
月儿闻言伸手握住他的卵袋轻轻揉动,口中则浅含他的肉棒,舌头在那顶端小口快速的来扫动。
“哼!”
弘轩喉中发出一声闷哼,挺着腰将股股浓精猛射而出,而月儿则死死含着他的阳物停止了摆动。
弘轩只觉那温润的口腔中,细嫩的小舌化作灵蛇,在那浓腻的液体中翻搅缠绕着他的敏感处,令他舒服异常,待到肉棒停止了跳动才吮吸了几下,将满口浓白嚥了下去。
月儿细细为弘轩清理,站起身依偎着他问道:“爷,舒服么?”
弘轩闭目享受着余韵,双手在她水般娇柔的身子上游走,讚歎道:“月儿花样又变多了。”
小美婢又握上那根依然坚硬的肉棒,轻笑道:“爷喜欢,月儿便欢喜。”
弘轩环着她一阵耳鬓厮磨,突然开口道:“月儿,我想要你。”
月儿身子颤了颤,抚着他的胸膛,将头埋在他怀中道:“你若想要……便用月儿后庭吧……”
弘轩把玩着她一只乳儿,稍作思考还是摇了摇头,将她浑圆双腿併拢,含着她的耳垂与她诉着情话,在她腿间轻轻抽插起来。
语瑶在院中四处张望了一圈,咬了咬小指轻声道:“咦?怎么人都不见了?”
用手指逗了逗『小蓝』,小丫头突然朝月儿的房间走去,脚步轻快却没发出什么声音。
待走得近了,房中隐隐传来微小的响动,语瑶突然停了步子,然后转身朝外走去,嘴角勾出若有若无的笑意,轻声自语:“还道是只不偷腥的猫儿……”
博延乘着一匹乌骓,脸色平静似在沉思。
中军出了永平关已有三日,虽还未入草原,仅过了几座幽州边壤的弃城,但就连前军先锋都只有几场不痛不痒的小规模遭遇,传来的消息也都顺利的透着诡异。
这不太像北蛮人的风格,以他们对战斗的执着和骄傲,史书有载当年天耀出征北蛮时,刚踏出还存在的永甯关便陷入了激烈的苦战。
如今幽州三大关,永甯、永安、永平仅剩下最后一道关,想来那些蛮子应当更加肆无忌惮才对。
事出反常,便是有妖。
直至第十日,依旧是一些小打小闹,北蛮骑兵似乎连游走缠斗都不愿意,稍作接触便朝草原撤离。
三军彙集,在永安旧关安了营。
满篇小捷在众人手中传递,但营帐中却丝毫没有振奋雀跃的情绪。
博延摆了摆手示意各位有话直说,军中不需太重礼数。
“前军推进太过顺利了,那些蛮骑滑溜的很,一触即走,倒像是再诱我军深入。”
楚寒风沉吟着率先开口。
“噗,那些蛮子还玩起诱敌之策了,不是他们的风格啊,以前不都好直来直往吗?”
接话的是博延旧部的中年胖子,名字倒是俗气,叫许来福。
胖子一身白嫩肥肉丝毫不像是军中滚打之人,一边啃着不知哪儿来的羊腿一边随意说着没意义的废话。
“要俺说,直接大军压过去,逼到王庭看他们还往哪儿退?”
一个闷声闷气的声音想起,说话的是名叫张东光的大汉,光看相貌就能和他出口的言语联繫起来,地地道道的『武夫』作态。
大汉伸手欲去抓许来福盘中的羊腿,让胖子警惕的拍掉了大手,便冲着胖子一阵谄媚傻笑。
楚寒风不屑的瞥了二人一眼,显然新晋的秦国公与这两位皇帝的旧部很不对眼。
白宣之静静坐在角落,一身白衣有股子脱身世外的出尘味道。
他低着头,眉头微微皱起,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宣之有何看法?”
博延开口问向角落中的白宣之。
“北蛮突然改变惯用的战法,观其起手,背后之人应当精通中原兵道。只是……手法有些驳杂,奇正相悖,看上去有些怪异,现下还看不透,若非是学杂不精,便是位不凡的兵道大家。”
白宣之沉吟说道。
许来福翻了个白眼,继续啃羊腿,张东光则挠了挠后脑勺,一副听不懂的样子。
“我方无需理会那些游骑,不出所料,永甯关前当不会有大动作,此战之重在永甯。”
白宣之又道。
楚寒风突然发问,口称『先生』而非公职:“白先生意思是,永甯有埋伏?”
白宣之摇头道:“永甯关已出丘林地,蛮人也不可能在永甯便早早与我们做输赢,想来埋伏是有,但是无甚大碍。我们便稳步行进,且先夺了永甯,进得草原才能施展开手脚。”
白宣之说完见楚寒风未再发问便又陷入沉思,他未说出,但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妥,那些北蛮人似乎有着其他的打算。
由于游骑的骚扰与谨慎布阵,大军从永安关至永甯关行了十一日,行军虽慢,倒是没什么损失。
关口因数年失修变得破败不堪,三军再次彙聚安营,连白宣之预想的埋伏都没有出现,一切都顺利的令人难受。
而真正让帐中气氛沉寂的则是那封来自关中的急报,当白宣之接过那张染血信报时也是双眼一颤,随即露出苦笑。
原来如此,当真是好手段,难怪前几日北蛮的动向教人琢磨不透,他们的目标哪裏是这场战争,这分明是指向了皇帝和白家啊,白宣之摇头想到,看来是被狠狠的摆了一道。
信中内容简明,关中乱起,右丞张林芝携旧朝遗子风朝阳持正统之名进了天辉皇城。
而后以锦州为首加上云、西、澜州,四州俯首,拥立风朝阳複天耀皇朝。
锦州……白宣之揉了揉眉心,当是刘、孟、贾三家才有那么大的能量吧。
?!粗简的议事桌案被一剑劈作两半,博延的呼吸粗重,显然心中怒意再难抑制。
“老而不死是为贼!”
良久,博延才阴冷的吐了一句,“风朝阳?前朝遗子……哼哼!风天翊能有遗子?窃国还窃出了正统!”
说着转身朝向白宣之,“锦州之事朕需要解释。”
白宣之起身整理言辞,他知此事倒不至立即被降罪,皇帝非那种昏庸愚蠢之人。
但本就不太受他待见的白家现在也算是被推到了悬崖边缘。
正欲开口,帐外却传来了杂乱的脚步。
“陛下,斥候来报,北蛮欲强袭永甯关,关内也探得零散蛮骑在营地外围游走。”
进来的将领单膝跪地稟报,声音急促却不算慌张。
博延眼角抽动,显然怒极,冷笑道:“还真是『裏应外』啊。”
白宣之闻言垂下眼睑,开口的解释换成了请命,“陛下,臣请命死守三关,绝不让北蛮突进幽州。”
博延转身望向他,沉声道:“朕只能予你一部兵马,加上你锦州本部,能守住否?”
白宣之嘴角露出苦笑,“臣领命。”
博延点了点头,朝账外走去,口中说着命令:“晋国公太尉白宣之留守,全权调配,但不得退入永平关一步,其他部与朕清扫关内蛮骑,师甯州。”
弘轩深深皱起了眉头,疾步朝老夫人院中行去,外人只道甯州又起一场皇朝争权,但他却从中察觉到了很危险的气息。
路遇芷晴,虽是心头有些烦躁,但还是停驻脚步挤出了个略显僵硬的笑容。
慕容芷晴亦驻足疑惑的看着他,她从未见过他露出如此表情,自己这位『夫君』虽说『软弱无能』,但平常处事倒是四平八稳的,如今这神态可不多见。
罕见的没有冷脸相迎,芷晴轻声问道:“夫君这是去哪儿?”
“去见祖母。”
弘轩应声之后便又迈开步子。
慕容芷晴稍作思量便跟了上去,“我与你一同去。”
“好。”
弘轩身形顿了顿应了一声。
老夫人今日倒是没有摆弄她的花草,似知晓他们会来,院裏没了婢女,独自静立出神。
身上未着素衣,而是换上了一身略显华丽的宫装。
“轩儿,哦……芷晴也来啦?”
老夫人见了他们与平时一样笑着招呼。
“祖母!”
二人躬身向老人问安。
“倒是越来越有夫妻相了。”
老夫人打趣道。
“……”
弘轩对此不知该如何应答,芷晴在老夫人面前倒是乖巧,低头作出一脸娇羞状。
“祖母,甯州乱了。”
弘轩率先开口。
老夫人在竹椅上坐了下来,眼神平静的看着他道:“轩儿想说的不是这个吧。”
弘轩低头肃声道:“锦州世家联拥立了旧朝遗子,事先却连知会一声也没有。”
老夫人没应他,静待下文。
“他们这是往白家头上挂刀子!”
弘轩突然抬起头来,眼中有血丝涌现,脸上露出了自己都无法理解的怒意。
老祖母曾随意说道过,白家下无根基,上无庇佑,若木秀于林必遭强风摧,需仿那鲤隐于涧,潜心经营方能一朝化龙。
于是他十年间收了少年心性,甘走中庸之道。
而今日,这隐涧小鲤头上让人悬了一把刀,谁能不怒?但弘轩知道这并不是唯一原因,心中还存在着另一种悲意,这种悲意说不清道不明,似受了很大委屈。
他隐约能觉着这或许是心中那些奇怪的东西产生的,这才让他的情绪如此难以把持。
慕容芷晴亦从话中听出了几分意思,有些惊异的望着自己这位『夫君』。
女子的敏锐让她感觉到了他身上冷厉的怨气,这是很陌生的感觉让她觉得此时的白弘轩变得与平常有些不同。
“觉得不甘心了?”
老夫人笑盈盈的问道。
“是!”
弘轩毫不避讳的承认,数年隐忍经营让人一手打破,怎么甘心?老夫人摇了摇头,“轩儿你是聪明孩子,就是有些执拗了,这点跟景奚一个德行。”
弘轩不解的望着她,待她道明。
“你能沉心中庸之道,老身很欣慰,只是太过执于『庸』之一字,『中庸』与『庸』少一字之差,云泥之别。”
老夫人不紧不慢的说道。
“我不明白。”
弘轩隐隐有所悟,但却不甚明朗。
“问你师傅去,那黄老头光拿府中酒喝,怎能不办些实事儿,有些话老身妇道人家不便说与你听。”
老夫人朝他挥了挥手道。
预想的促膝长谈并未出现,弘轩知老祖母不愿说自己也求不来。
当下躬身请辞,心中戾气倒是让老夫人的几句话打散了不少。
芷晴见弘轩转身,欲一起告退,却被老夫人叫住了,“芷晴丫头陪我说说话罢。”
看了一眼转身离开的弘轩,慕容芷晴略显侷促的来到了她身边,她是有些怕老夫人的,虽说这位素雅端庄的老妇随时都是一脸和蔼模样,但说来奇怪,似乎府中所有女子见了她都会不自觉的谨慎乖巧些,或许也只有弘轩对此没什么感觉吧。
“芷晴对我这孙儿不甚满意吧?”
老夫人靠着竹椅,似享受春阳般瞇起了眼。
慕容芷晴不知如何作答,老夫人说的是事实,但要她如实说出,心中又有些怯意。
像是知道她心中纠结,老夫人再次开口,声音平和,“丫头无需否认,老身也是过来人,女子少而望父,长而望夫,老来望子孙,一生操不完的心,总是希望自己心裏有个好的依托。”
慕容芷晴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算是承认。
“想来芷晴是没见过轩儿小时模样,不然怕是也不会有此怨念。”
老夫人突然换了话题,忆般歎道。
慕容芷晴有些意外的望着她轻声问道:“祖母此话何解?”
老夫人摇了摇头不言语,她似乎说话总喜欢说一半,又道:“我知芷晴心思,不过芷晴可知白家景奚何人?”
慕容芷晴神情一肃,由衷讚道:“白老国公戎马一生,为人刚正,是真英雄。”
老夫人笑了,笑的骄傲又似有悲慼:“所以老身守了半生的寡。”
芷晴闻言一怔,她非愚钝女子,听出了话中几分意味,低头若有所思。
老夫人见她如此模样,眼中露出些欣慰,突然起身道:“随我来。”
“祖母去哪儿?”
慕容芷晴被打断思绪,下意识的问道。
“孟家。”
老夫人挺直了脊樑,声音变得低沉了些。
“为何不让……夫君陪祖母一同去?”
慕容芷晴好奇问道,跟上了老人步子。
春日中的年迈妇人一身宫装飘蕩,抬手撩了撩耳鬓落下的银丝,边走边随意说道:“要是让他见了老身骂街的样儿,以后在宝贝孙儿面前还如何拉的下脸?”
慕容芷晴愣了愣,玉手突然掩上小嘴,眉眼都弯成了月牙儿,望着身前的老人背影只觉亲近了不少……这位祖母还真有些可爱呢。
……白家的老夫人牵着新入白家的少夫人走进了孟家府门。
场面看上去倒是有些奇异,如此事件,偌大的晋国公府来了两位妇人,而更奇异的是,作为锦州大家孟家的老家孟元寿则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揉了揉眉心,暗道一声『是祸躲不过』,孟元寿摆出了一幅笑脸道:“月沁姐……这位是芷晴吧,弘轩小子真是好福气。”
笑容怎么看都有些谄媚。
“见过孟爷爷。”
慕容芷晴礼貌的朝这位小老头见礼,又看了看身边的老夫人,心中生出一些莫名的情绪。
老夫人瞥了孟元寿一眼,自顾自的拉着芷晴坐下,淡淡开口:“当不起孟家一声『姐』,景奚不在了,白家人少势微,当真是只能任人拿捏。”
孟老爷子吩咐下人上茶,陪坐在一旁,苦笑道:“月沁姐这话说的,谁敢拿捏到您身上,元寿还不拼了这把骨头给您消气?”
老夫人露出一脸幽怨表情,歎道:“可是有人在白家头顶上挂刀子啊。”
她觉得弘轩那句『挂刀子』倒是说的贴切,而芷晴则是俏脸抽了抽,险些忍不住笑了出来。
不待他答,老夫人突然目露厉色,沉声道:“孟元寿,你当真要与老身打哑谜么?”
声音不大,但刚好来上茶的下人确是手中一颤,有几滴茶汤蕩出,连着一旁忍笑的芷晴也被惊了一下。
孟元寿收起了谄媚笑容,苦着脸道:“大姐,你知我已不管家事。”
“哼哼!”
老夫人冷笑道:“你还真是越活越去了,怎的现在敢做都不敢当了?”
“……”
孟家老人沉默了片刻,平静开口:“此事并非没有机会,只要白家点头。”
说着看了眼一旁的慕容芷晴,“还有青州慕容家之力。”
老夫人也收起了脸色道:“你认为我白家会反?”
“不会。”
孟元寿肯定的答道,“所以才出此下策。”
“还真是下策啊……”
老夫人感歎,“你们觉得如此离间白家与皇帝,白家就一定会与你们站在一起?孟元寿,别人不了解,道我白家是墙头草,你还不知道当年白家为何从了博延那条龙?”
孟元寿摇了摇头道:“愿意一搏。”
“手法太不地道,有伤天和。”
老夫人起身道,“你们是盘算着即便白家没应了你们的要求,此时也无力帮皇帝攻甯州吧。”
孟元寿眼神颤了颤,没有言语。
“无趣,孟老头你到老也不像个男人,丫头,了罢。”
白家老夫人说着朝门外走去,口中说道:“活了大半辈子还没活明白,劝你现在收手,念在旧情,老身还能保你孟家不断了根。”
孟元寿没有相送,低着头似在苦苦挣扎。
慕容芷晴起身相随,眼中闪着敬佩的光彩。
眼前的年老妇人背影不显挺拔,身姿却是绰约端正。
缓行于前,衣袍摇曳,如戏中青衣。
弘轩提着一盅黄酒朝锦华城郊走去,老爷子好烈酒,但他每次去见老爷子都提的黄酒,对着老爷子的不满只是理直气壮的说道『怕师傅您老人家早去了』。
或许是小时候一老一少打打闹闹惯了,长大后对谁都彬彬有礼的弘轩唯独与这黄老头不对付,有时黄玉石来府上讨酒被老夫人赶出去的时候,弘轩便会拿着笤帚帮下人省些力气,而黄老头则会跑到门口对他破口大骂『小子不懂尊师重道』。
来至城郊那座破旧的屋舍,黄老头正一手拿着书躺在一块大石上唸唸有词。
“师傅……”,弘轩换上一脸笑容提着黄酒走了上去。
黄老头鼻子抽了抽,不屑道:“无味啊无味,小子讨好人都不会。”
弘轩不以为意的笑道:“哪儿能啊,师傅,徒儿这不还想多伺候您几年么?”
黄老头撇了撇嘴,从大石上坐了起来,一把抢过黄酒,也不客气开盅便饮了一大口。
“无故慇勤,非奸即盗!说罢,找为师何事。”
黄老头不耐烦的说道,显然对上次弘轩拿笤帚赶自己耿耿于怀。
“甯州乱起,锦州世家拥立,师傅可知?”
弘轩问道。
“哦,略有耳闻。”
老头痛饮一口后便开始小口啜饮。
“师傅有何看法?”
弘轩满怀期待的问道。
“……”
老头开始沉思,倒是有些仙风道骨的味道。
弘轩见他不语自然也不敢叨扰。
良久,老头饮完一盅酒,方才开口道:“它乱任他乱,老子一旁看,能有啥看法?”
不想这老头高深莫测半天,结果就出来了这么一句,弘轩脸色一黑,指着黄玉石鼻子骂道:“老头!你怎凭的不要脸,还我酒来。”
黄老头将酒盅往边上一搁,重新躺会大石,懒懒道:“小混蛋,去给为师打一斤太白酿。”
“不去!”
弘轩在一旁坐下来闷声道。
“为师传你破局之策。”
老头侧过身来蛊惑道。
弘轩瞟了他一眼不屑道:“你这破老头能有甚破局之策。”
“休要激将,你还没吃东西为师便知你要拉什么屎。”
黄老头亦是一脸不屑。
一老一少大眼对小眼。
过了半晌,弘轩开口道:“真有破局之策?”
“有的。”
老头很认真且肯定的道。
弘轩立马跳起身去打酒。
黄玉石不愧是自称『酒仙』的人儿,一斤烈酒咕咕下肚一点事儿也没有。
“师傅……”,弘轩一脸期冀的望着老头。
“嗯?”
老头很是满足的哼了一声。
“破局之策?”
弘轩脸色不善,隐隐有不详的预感。
“局都没有,破个屁啊。”
老头看着弘轩像看个白癡。
“老贼,你欺我太甚!”
弘轩气急败坏道。
“小混蛋,欺你咋了?”
黄老头很不满他的挑衅。
弘轩也不言语,朝大石冲了过去,老人岿然不动,怡然不惧,于是两人很快便扭打作一团。
若是这一幕被外人瞧去还真是会惊得不拢嘴,晋国公子何时会这般不顾形象的与一个糟老头撕扯缠斗。
老人得意洋洋的挽了挽袖子跳上大石,弘轩则狼狈不堪的平躺在地上。
“老头,我觉白家有危。”
弘轩喘息着说道。
黄玉石坐下来道:“危从何来?”
“我闻白家拥立前朝皇帝风天翊得封晋国公,我父与当今皇帝博延、秦国公楚寒风早年便相识,前朝为官冲突颇多,后博延改朝,楚寒风开了皇城门迎新君入城,而白家则只是保持缄默。”
弘轩开口说着自己所知,“锦州明面上是白家的锦州,如今出事,怕是白家即便无心参与也会落得皇帝更加反感,到时落井下石者怕是不少。”
“小子……”
黄老头笑吟吟的看着他,“你真以为白家是保持中立?”
弘轩看着他静候下文。
“当年的白家,不动便是帮了博延大忙。”
黄老头说道,“不然你以为皇帝登基后,你父白宣之还能保那三公实位?”
弘轩沉思片刻道:“即便如此,出了这事儿白家也不会好过。”
老头吧嗒了下嘴道:“所以宣之小子怕是要留在边关了。”
弘轩心中一惊,面露忧色。
又听老头道:“不过以宣之小子的能耐,倒也没啥危险。你当真以为皇帝跟你一样是白癡吗?那会看不出来此次锦州之事与白家无关?博延皇帝只是借事敲打白家而已。”
“敲打?”
弘轩不解,本就单薄的白家有什么好敲打的。
“帝王权术罢了,你与慕容家的婚事许是引了皇帝的不满,皇帝欲征北蛮,便要依赖白家。而自古为君者都希望自己所依之人能作一匹孤狼,不结党便不会有威胁。而白家与慕容家两家国公联姻,皇帝自然要敲打平衡一番。所以,宣之若是守住了永平关,皇帝平了甯州之乱自然就无事了,若是边关也出了事,那白家还是真是不会好过,至于唐国公慕容家那边,想来也会受些牵连吧。”
“那我该如何做?”
弘轩问道,他不太喜欢老头说的那些弯弯绕绕老头不屑的看了他一眼道:“与你扯不上多大关係,月沁妹子想来已经去了孟家,宣之小子那边也自会处理好,小子你做不了什么。”
弘轩皱了皱眉,老头说话还真是伤人,这种感觉很不好。
黄老头见他脸色不好,笑道:“小子别不服气,大人家的事还不需你来操心,你是白家的根儿,早晚白家要靠你撑起来,所以在那之前你得长得壮实些。”
弘轩闻他言语,突然想到老夫人的话,问道:“今日见了祖母,听了几句教会,想来是我那中庸之道走偏了,但她老人家没说明,让我来问你。”
黄老头看了看他点头道:“确实偏了。”
说着又摇了摇头,唉声歎气,一脸『孺子不可教』的表情。
弘轩见之大怒,指着老头鼻子道:“老头,都道为人师长如作指路明灯,你这样如何为人师?”
老头一幅看傻子的样子看着他,理直气壮道:“道是自己的道,老子给你指明了还是你的道?”
“……”
弘轩语塞,收了脸色问道:“祖母说『庸』与『中庸』一字之差,云泥之别,我太过执于『庸』字,何解?”
老头拿起酒壶欲饮,发现内裏无酒,又气馁的放了下来道:“你傻呀?月沁妹子都说的如此明白了,『中庸』之道为何要多个『中』字?你好好想想自己这几年为人处世,有意为庸,便非中庸。收你这徒还真是给老子丢脸,没点儿悟性。”
弘轩没有理会他的挖苦讽刺,心中似有明悟,今儿老夫人说时自己便隐约觉着似要抓住什么,如今被黄老头点明,仔细想想确是这个道理,『中』『庸』二字,想来以『中』为人,以『庸』处事,『中』才是重点。
想明此处,心中两个结皆被解开,弘轩豁然开朗,朝老头摆了摆手笑道:“老头,了。”
“小子再帮为师打些酒去。”
黄老头提出要求。
“师傅,不是徒儿说你,老人家还是经常活动活动,不然来年怕是只得清明相见了。”
弘轩头一幅认真说教的模样。
“臭小子,老子废了好大一番口舌,你却过河拆桥?”
老头跳脚大骂。
弘轩看着他,脸上露出犹豫的神情。
老头见有戏,作出一脸苦涩哀求状。
却不料过了半晌,弘轩突然说道:“老头,徒儿帮你找个媳妇儿吧?就当孝敬您这些年教养之恩,这不就不怕没人给您打酒了?”
老头指着弘轩,气得浑身颤抖说不出话。
弘轩心中一乐,身摆了摆手,朝院外走去。
“小子,值此时机,不若出去走走。读书行路,书读够了便该行路了。”
身后传来老头懒洋洋的声音。
弘轩脚步顿了顿,点了点头,也不管老头是否看到,继续朝锦华城走去。
“决定了?”
老夫人凝视着自己的孙儿问道,手中捏着两封书信,其中一封是白宣之传的家书,果如黄老头所料,是立了死守边关的命。
老夫人歎了口气道:“老身妇道人家便不作什么意了,轩儿决定便去做吧”
说着看了眼另一封书信,稍显担忧道:“芷晴丫头那边,老身帮你去说?”
“不劳祖母,孩儿自己去便是。”
弘轩摇了摇头道。
“好罢。”
老夫人点了点头,将那封书信还给弘轩,上书两大字休书。
来到自己院中,见了三位小娘,慕容芷晴正在吩咐下人将新置的料子送去裁剪,而语瑶与月儿则凑在一块儿莺莺燕燕的不知说着什么。
待下人离去,弘轩叫住了慕容芷晴,然后对两名小俏婢道:“月儿、语瑶,你们先去后院。”
月儿乖巧的应了一声,语瑶则站在原地好奇的望着他道:“做什么哦?为何要我们去后院?”
弘轩笑了笑伸手去揉她脑袋道:“你先去,头告诉你。”
小丫头明显早便养成了防备他的好习惯,他一伸手,她便闪开,转头朝弘轩做了个鬼脸,拉着月儿朝后院跑去。
待两女走远,慕容芷晴有些警惕的看着弘轩,脸色清淡道:“夫君找芷晴何事,还需避开她们?”
弘轩伸手入怀,将书信交于她。
“……!”
封面两个大字入眼,字具神形,煞是好看,慕容芷晴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子望着他。
弘轩倒是平静,静候不语。
“你要休了芷晴?”
慕容芷晴咬了咬嘴唇,脸上露出惊讶神色,而后转为冷冽,沉着声音道:“因为芷晴对你冷脸相待?因为芷晴不似平常人家对你温婉恭顺?因为芷晴不肯与你同房行那龌龊事?”
一连三问,语中满是嘲讽与失望。
弘轩依旧不语,似是不知如何答。
慕容芷晴猛地将手中信封向他砸去,但没甚重量的信纸到了半空便飘落下去。
“你将芷晴视作什么人了?!”
声音压得低沉,但却似厉吼,慕容芷晴死死的盯着他,眼眶有些发红。
弘轩笑了,笑的有些促狭。
弯腰拾起那封『休书』,弘轩突然伸手搭上了她的肩。
这似乎算是他们第一次身体的接触,芷晴身子微微一颤,欲要退缩,但最后还是倔强的没有动作,与那张带着可恨笑意的眼睛对视。
“我知娘子心思了……”
弘轩说着,语调温柔。
芷晴转开了眼神,冷冷哼了一声。
弘轩继续说道:“若是真要休了娘子,这封书便非由我交予你,而是祖母派人递至唐国公府了。”
芷晴娥眉轻皱,待他解释,心道『若是以此等事作弄玩闹,那便太教人生气了』。
弘轩望着她好看的俏脸突然道:“娘子貌美性感,善良聪颖,弘轩怎捨得放过娘子?”
话儿有些露骨,芷晴乍听下竟有些心慌,脸儿不由有些发热,但还是强作镇定冷硬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弘轩收起了玩笑郑重道:“如今时局动荡,白家隐患颇多,情况不甚明朗,或相安无事,或有险难。前日与师傅相谈,我欲独自出外游曆,待事了平静再归来。写『休书』一封予你,若它日白家受难也不至牵连了唐国公。”
说着放开了她的肩,将手中『休书』又递了过去。
慕容芷晴没有伸手接过,狠狠盯着他道:“芷晴嫁作白家妇,便是白家人,你若如此,便是在辱我。”
弘轩对她的兇恶神态毫不在意,拉起她一只手,将信封塞入她手中,轻声道:“我将它交予娘子,用与不用在你,你我早非孩童,若真有那日,为了些所谓『名节』累家人受难,孰轻孰重娘子自作考虑。”
芷晴闻他话语神色突然放软,攥着信封不再言语。
弘轩满意的笑了笑,突然伸手为她抹去眼角淡淡的湿痕,温柔道:“想来锦州不会太安定,你与月儿先青州,待此间事了,我便来接你们。”
芷晴沉默片刻突然道:“我与你一同去。”
弘轩摇了摇头道:“我只能一人。”
“我要去!”
芷晴倔强的坚持道。
弘轩皱了皱眉,他不太喜欢与人推搡纠缠,加之这几日心中本就有些压抑,脸沉声道:“去,听话!”
“哦……”
芷晴出奇的没表露强硬,只是低着头应了一声。
弘轩好奇的看着她低头的模样,如此柔软姿态他倒是从未在她身上见过,轻声解释道:“我非游山玩水,既是游曆,便是修行道,哪有拖家带口的理儿?”
“嗯。”
慕容芷晴低着头轻轻应了一声道:“何日动身?”
“明日。”
弘轩答道。
“我让月儿为你收拾行装。”
慕容芷晴未再多语,说着朝后院走去。
春风微拂,轻抚在这位白家少夫人脸上,慕容芷晴心中突然生了些感触。
英勇果敢,心存大义或为英雄;才高志远,勤奋戮力或为能人;沉稳中正、予人所托是为丈夫。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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