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再见之时，举杯痛饮

    
    吕布的指向。
    斯忒诺的分析。
    贞德和玛尔达的感觉。
    一位神灵，三名顶级从者得出的结论基本没有错误的可能，小阿尔蒂拉确实蕴藏着巨大的潜能。
    如果能将这份潜能开发出来，她无疑是最合适的候选人。
    不过，这么做并不是没有风险，谁也不能保证潜能一定可以转化为战斗力。
    更重要的是阿尔蒂拉毕竟是雷夫召唤出来毁灭罗马的，灵基之中说不定有什么隐患，现在靠着珀尔修斯的宝具暂时不显，万一宝具效果解除，隐患显现出来导致突然翻脸之类的意外情况，那就糟了。
    对此，小阿尔蒂拉表示：“才不会呢，我是爸爸的女儿，不管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是爸爸的敌人！”
    “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但从者有时候的行为并不能由自己的意志做主。”
    罗曼摇头叹息。之前的风险也是由他提出，在这种时候一向都是由他来扮黑脸，演坏人，从者们也大多不喜欢这个明明看上去一副老好人样子的医生。
    “哼，不会的，不会的，我绝对不会变成那个样子——你骗人，我讨厌你。”
    不出意外地，这番话引起了小阿尔蒂拉的不满。
    那么软萌可爱的萝莉，居然说出了这样的“重话”，可见一斑。
    当爸爸的珀尔修斯连忙安慰女儿：“他有被害妄想症，我们别理他。他不相信你，爸爸相信你——罗曼，我来为阿尔蒂拉担保，以后由我照顾她，不管发生什么问题都是我的责任，这样可以吗？”
    罗曼不依不饶：“如果她真的变成雷夫希望的那个样子……”
    “不会的，虽然我还没有搞清楚自己宝具到底是个什么原理，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需要建立在对我的信任的基础上。愿意信任我，把我当成父亲的阿尔蒂拉绝对不会变成你口中的样子。退一万步说，就算变成那个样子，我也会处理好的，这样总行了吧。”
    “好吧，既然你坚持。”
    听到珀尔修斯这么说，罗曼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珀尔修斯虽然名义上加入了迦勒底，实际上是自由的个体，对于迦勒底没有依赖。相反，还是现在的迦勒底在依赖他。
    虽然加入的时间不长，却已经立下了无数功绩，绝对是小队里最核心的人物。
    他的意见，他的保证，无论是身为所长的奥尔加玛丽还是担负起指挥责任的罗曼都无法忽视。
    不然怎么办？一言不合翻脸？那才是对迦勒底最大的损失，比一个圣杯名额大得多。
    计议已定，接下来要做的事不必多说，珀尔修斯从立香手中接过圣杯晶体，对着小阿尔蒂拉的心口轻轻一送。
    下一秒，结晶自然而然地没入女孩的身体，让女孩正在变弱的存在感变得逐渐强烈起来——不要忘了，圣杯已经被回收，被圣杯召唤来的从者们也到了强制遣返的时候，时间所剩无几。
    “时间到了啊。”玛尔达轻声感叹。
    “你们……要走了吗？”
    看到身体变得透明的从者们，尼禄满脸不舍。
    “余隐隐约约有过这种预感，余的直觉可是很敏锐的哦。猜到汝等会像神祖、叔父那样消失……”
    “是啊，该说再见了，尼禄。我们离开后，这个时代会被修正，如此一来和联合帝国战斗的记忆也将不复存在，有点舍不得呢。”
    贞德伸出手，与尼禄的手相互握住。
    起初，她和玛尔达一样，都对这位历史上有名的暴君并无好感，但接触后才发现，她其实是一个非常好的皇帝，也是一位非常好的朋友。
    虽然相处得时间并不长，但一直一起的她们确实说得上情同姐妹，尤其是顶着相似脸庞的尼禄和贞德。
    稍稍的消沉后，尼禄再度振作起来。
    “余可不会道别哦。余只会向汝等道谢，因为神祖说过世界即是罗马，汝等今后的目的地一定少不了罗马的存在，所以——这次的战斗绝不会全部消失，一定会以某种形式镌刻在某处。所以，不要忘了余。”
    “尼禄……”玛修用力点头。
    “芙芙~”芙芙从玛修的怀里跳到了尼禄的肩膀上，轻轻地蹭着她的脸颊。
    “我们一定不会忘了你的，还有各位。”
    立香移动目光，挨个叫出同伴们的名字。
    “布狄卡女王、荆轲小姐、吕布将军、赤兔马、伊丽莎白、玉藻猫、女神斯忒诺，还有已经消失的斯巴达克斯。”
    第一个被点名的布狄卡说道：
    “不必伤感，迦勒底的御主啊，总有一天会在某处再见面的。”
    “是啊，在过去或者未来的某处，只要你们的旅行一直持续下去。到时候，记得把它装满，大家一起痛饮一番。”荆轲将酒葫芦抛了过来，里面早已空空如也。
    “■■■■■ーーー”
    “也算我们一份。”
    吕布和赤兔同时表态。
    “马能喝酒吗？”玉藻猫的角度依旧独特。
    “应该可以吧。”赤兔不确定地说道。
    “那我也应该能喝，啊汪~”玉藻猫兴奋地舔了舔爪子，“嘿嘿，让我们来制造真正的酒池肉林吧，喵。”
    “哦哦，大赞成。”
    伊丽莎白举起双手，正准备继续说下去，却被斯忒诺打断。
    “这个时候就不要提唱歌的事情啦。”
    “好吧，不提就不提。”伊丽莎白也没纠结——你说不提，可没说以后见面的时候不唱啊，到时候应该唱什么歌好呢。
    还没等她想好，最后的魔力也已用尽，彻底消散在天地之间。
    其他人也差不多，陆陆续续地返回英灵之座。
    “哦呀，只剩下我了吗？”
    最后剩下的是斯忒诺，可能是因为她是完整的神灵而非人类，所以消散的速度要慢上一些。
    “喂，珀尔修斯，都到这个时候了，你就不想对我说点什么吗？”
    “谢谢你的帮助，真的很感谢。没有你的指引，我们无法取得这次的胜利——你才是我们的胜利女神。”
    珀尔修斯走到斯忒诺的面前，半跪在地，清澈的眼神中没有敷衍，没有虚情假意，有的只是满满的真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