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归途

    
    “可以告诉我们了吧，哈利?”汽车飞到夜空中，罗恩迫不及待地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哈利原原本本地向他们讲了多比、它给自己的警告、还有糊到脸上的蛋糕。
    他讲完后，车里好长时间一片沉默。
    “你应该参与到我们的实验里，哈利。”弗雷德终于说。
    “罗尼用出的圣光都没有什么威力。”乔治附和道：“这耽误了我们的研究进程。”
    罗恩从后排拍了拍弗雷德的座椅，以示不满：“嘿，我们在说哈利遇到的情况！它没有告诉你，是谁策划了这些？”
    后半句话是说给哈利的。
    “我想他是不能说。”哈利说：“每次他快要吐露出什么时，就拿脑袋撞墙、或者撞柜子，总之它是在伤害自己。”
    说完，他看到弗雷德和乔治对视了一下。
    “怎么，你们认为它是在骗我?”哈利问。
    “嗯。”弗雷德回过头，将头从前排的两个座位之间漏出来：“这样说吧，家养小精灵的魔法也很了不得，但没有主人的允许，他们一般不能使用魔法。我想多比是被人派来阻止你回霍格沃茨的，你有什么仇人吗?”
    说完，弗雷德便回过头，因为这个问题是在太蠢了，救世主哈利·波特怎么可能没有仇人。
    哈利的仇人足足能够装满大半个阿兹卡班。
    场面有点冷了下来，乔治一边控制飞天汽车的方向，一边说：“也许只是想捉弄你一下，或许是学校里的什么人不想再见到你。”
    “德拉科·马尔福！”哈利和罗恩马上同声说。
    哈利不知道为什么世界上会有那么讨人厌的人，明明自己并能没有做什么，但马尔福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找自己不痛快。
    “德拉科·马尔福?是不是卢修斯·马尔福的儿子?”
    乔治转过身说话，却带动方向盘也转动了，差点把车里的人甩下去。
    他连忙回头摆正方向，还不忘继续说：“我听爸爸说起过他，卢修斯·马尔福是神秘人的死党，也就是食死徒，你应该听过这个名称。”
    弗雷德补充道：“神秘人消失后，卢修斯·马尔福回来说那事儿与他无关，这是鬼话！爸爸猜他是神秘人的心腹。”
    哈利听到过关于马尔福家的这些传言，所以他一点儿也不觉得惊奇，但那只叫做多比的家养小精灵会是马尔福家的吗？
    哈利不敢确定，但有小精灵的人家肯定是个古老的巫师家族，而且很富有。
    这两点马尔福家都占了，所以若是怀疑，德拉科·马尔福是最有嫌疑的那一个。
    只不过，哈利总觉得多比完全不像是听从马尔福命令来的，它是真的不想让自己回到霍格沃茨。
    难道霍格沃茨真的有什么危险？
    哈利连忙摇摇脑袋，霍格沃茨是世界上最安全的地方...起码大家都是这么说的，而且书上也是这样写的。
    如果上学期没有发生那种事情的话，哈利大概不会怀疑什么。
    哈利没再说话，他静静地听弗雷德和乔治讲起他们在禁止滥用麻瓜物品司工作的爸爸，和暑假里有点魔怔的珀西。
    在乔治讲完一个关于女巫茶壶的笑话之后，弗雷德透过挡风玻璃望着下面说，“我们十分钟就能到那儿...还好，天快亮了...”
    东方地平线上出现了一抹淡淡的红霞。
    乔治把车降低了一些，哈利看到一片片田地和一簇簇树木组成的深色图案。
    车子越飞越低，树丛间一轮红日已经露头了。
    “着陆!”
    弗雷德喊道，车子轻轻一震，触到了地面。他们降落在一个破破烂烂的车库旁边，周围是个小院子。
    哈利第一次打量着罗恩家的房子。
    它以前似乎是个石头垒的大猪圈，后来在这里那里添建了一些房间，垒到了几层楼那么高，歪歪扭扭，仿佛是靠魔法搭起来的。
    红房顶上有四五根烟囱，屋前斜插着一个牌子，写着“陋居”。
    大门旁扔着一些高帮皮靴，还有一口锈迹斑斑的坩埚。几只褐色的肥鸡在院子里啄食。
    “不怎么样吧。”罗恩耸耸肩说。
    “太棒了。”哈利快乐地说。
    大家下了车。
    “看来我们的计划很顺利，妈妈还没有醒来。”
    弗雷德有些庆幸地说：“现在，我们悄悄地上搂，等妈妈来叫我们吃早饭。那时罗恩连蹦带跳地跑下楼，说：‘妈妈，你看谁来了!’她看到哈利一定很高兴，谁也不会知道我们用了车。”
    “好的。”罗恩说，“来吧，哈利，绝想不到谁来了...”
    罗恩的脸一下绿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房子的方向。
    其他三个人转过身去。
    韦斯莱夫人从院子那头快步走来，鸡儿四散奔逃。
    令人惊奇的是，她这么个胖墩墩、慈眉善目的女人，居然会那么像一头露着利齿的老虎。
    “完了！”弗雷德说。
    “完了！”乔治说。
    韦斯莱夫人停在他们面前，叉着腰，挨个审视着一张张愧疚的面孔，她穿着一条印花的围裙，兜里插着一根魔杖，宽厚的手掌里抓着一只圣光蒲绒绒。
    她身后，一个小了很多的身影慢慢挪出来。
    哈利一下就认出来了，赫敏，赫敏·格兰杰，她竟然也在罗恩家。
    赫敏站在韦斯莱夫人身后，有些局促。
    当她看到安然无恙的哈利，高兴了一下，又对低头看向她的韦斯莱三兄弟投去一个抱歉的眼神。
    哈利忽然明白了刚刚弗雷德说的计划是什么。
    “床空着!没留条子!车也没了！如果不是小赫敏告诉了我，我都要急疯了！你们想过吗？！”
    韦斯莱夫人的三个儿子都比她高，可她的怒火爆发时，他们都战战兢兢的。
    韦斯莱夫人戳着弗雷德的胸口嚷道，“你们可能摔死，可能被人看见，可能把你爸爸的饭碗给砸了！还有你弄出来的这个玩意，真觉得能够对付一个成年巫师？”
    说着，她将手里的圣光蒲绒绒塞进弗雷德怀里。
    当哥哥的缺点之一，就是做错事后，会承受绝大多数的怒火。
    好像过了几个小时，韦斯莱夫人把嗓子都喊哑了，这才转向哈利，哈利后退了两步。
    “我很高兴看到你，亲爱的哈利。”她说，“进屋吃点儿早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