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正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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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二章
    “啊——”一道痛苦的哀嚎划过帝都无边的夜色，声音一直蔓延到凌烟阁外十余里，搞得帝都一时人心惶惶，人人自危。
    “院主，你没事吧？”青龙和白虎几步上前，关怀地看着那人的屁股，低着头，磕磕绊绊地说着。
    院主？天枢院院主？徐鑫宇和白若虚都是一脸懵圈的表情，天枢院最高官职不是门主吗，难道……
    两人还没想完，之间那人那人汇力于双掌，力胜排云，一个倒拔垂杨柳的姿势，生生地把精钢刀从屁股里拔了出来，“撕拉”一声，满场震怖，背后的乔靖达虽然来自战宗，见过的场面也不少，却还是脸色苍白，两股战战，直接瘫坐在了地上，可那人却面不改色，没事似的把刀随手扔在地上。
    “南宫擎天？”不远处传来饕餮撕裂的声音，众人这才反应过来正事，连忙端正身姿，握紧刀枪，严阵以待。
    刚刚一道震波，比徐鑫宇的不知强了多少倍，毕竟能将四大异王一起击退，虽说有一定的偶然因素，但还是很能说明实力的。其他三大异王还好，只是混沌防御力本来就弱，再加上还是人形，所以被那人震气一波，直接倒在地上，吐出一口青绿色的稠血，看样子受了内伤，穷奇连忙过去将她扶起，点她灵门二穴，为她疗起伤来。
    “南宫擎天，你终于还是出来了。”饕餮手中的不归剑泛着寒光，周围的温度一下子骤降下来，凌烟阁内凝起一层薄薄的冰花。
    南宫擎天！
    二十年前，帝国尚未统一时的真武大将军，武侯元帅，帝军总指挥，战神——南宫擎天！
    可是，他不是在十八年前，帝国初立时以勾结边军谋反之名被灭九族了吗，他，怎么会是天枢院的院主。
    青龙和白虎，还有已经从青鸾怀中起来的朱雀都一脸震惊，天枢院本就是帝都最高情报机构，一直都受到帝都最高水准的保密，而其院主一事，则只有燕王和南宫擎天，天枢院四大门主六人知晓，四大异王与朝廷素无联系，他们怎么可能会知道此事，几人面面相觑，都不知缘由。
    “南宫擎天，燕王当年灭你九族，南宫家一百七十八条人命，头颅全部悬挂在广安门外三天，难道你忘了吗？”混沌一把推开穷奇的身子，极仇恨地直视着那人，声音中不再像之前那样清冷出常，反而像一个市井的怨客。
    “那如果，当年这是我们的计谋呢？”南宫擎天冷笑了一下，声音传来，仿佛来自万古的冰窟，阁内的霜花又厚了一层，连众人的衣袍上都结起冰晶来。
    白若虚看着南宫擎天的侧脸，两鬓苍白，顺着缕缕发丝结满冰霜，好像寂寞爬满，一张脸上平整润洁，不带一丝褶皱，着实有些不搭，目光深邃，直击心灵，透着一种寒冷的审视。
    “南宫家一百八十七条人命，还有帝国所有军政要员，这是计谋吗？”混沌嘶喊起来，声音沙哑。
    “区区不到万员人命，换亿众一世安和，何乐而不为？”南宫擎天的话击在白若虚心头，让他有些不寒而栗。
    混沌似乎愣了一下，或许，现在应该叫她顾倾城，凌乱的发丝飘在脸上，双目无神，面色苍白，却还是那不变的倾城之姿。
    “你才是恶魔。”
    混沌缓缓吐出一句话来。
    “这世界本就是一个卑鄙的游戏，而我，恰好是一个卑鄙的玩家。”南宫擎天慢慢说着，抬起腰间长剑，指向四大异王。
    白若虚呆滞了一下，自己将所有亲人送向刑场，然后再为自己的仇人卖命，再加上他刚刚的一番话，这到底是个多么冷血的人。
    混沌似乎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摇摇晃晃地推开阻挡她的穷奇，蹒跚地朝南宫擎天走去，七绝琴摔在石板上，颤抖了两声。
    “倾城。”穷奇看向她的背影，手伸在一半，温柔地叫了一声，声音仿佛冬日的暖阳，和之前的火焰和灰烬几乎是天壤之别。
    凌烟阁内静得出奇，白若虚手中的不归剑化为罡气，重新收入手心。
    他们，到底是谁？
    自己，是正是邪？
    白若虚，徐鑫宇，还有乔靖达忽然有些迷惘，是正是邪，这个问题，他们似乎从来没有思考过。
    “我们走吧。”饕餮叹了口气，一手抓住混沌，四人化为灰尘，随风而散。南宫擎天站在原地，收剑回鞘，一动不动。
    十八年前。
    “主公，下令吧！”
    “可是……”
    那人咬了咬牙，“若是不如此，我们无理由以昭告天下，这世界是一个卑鄙的游戏，只有最卑鄙的人才能走到最后。。”
    “好……吧。”
    “谢陛下。”那人转过身去，面色冷酷，好似冰霜。
    凌烟阁，一片寂静，两个身影站在暗处，“主尊为什么要让我们这么做？”冰冷的金属声响起。
    “主尊自有他的道理。”温柔的春风声回应。
    破茶馆里，“你为什么要告诉我们？”
    “我想和你们做笔交易。”
    “梼杌，佛门弟子无心，阿鼻叶伽，无上金身
    混沌，顾家孤女倾城，七绝音起，苍生尽蛊
    穷奇，林家独子林觉，鬼焰焚天，朽诗不堕。”
    “还有你，饕餮，雪域银城，逍遥。”
    “你知道我们的来历。”
    柯抚须笑了笑，“当然。”
    小女孩站起来，脸上说不出是什么表情，直直的穿过自己，向黑衣人走去。
    刀落在女孩身上的时候，黑衣人忽然喉中发出一声低吟，纷纷尸首分离，倒在地上。一个黑衣男子缓步而来，带着王者应有的威压和落寞。
    “和我走吗？”
    女孩点了点头，牵起男子的手，消失在夜色中。
    背后，牌楼上的门牌倒在地上，碎成几半——顾府。
    天卫大将军，顾量，顾家以忤逆之名被灭九族，时间在十八年前，那天，整个帝国所有军政要员全部被灭，包括帝国真武大将军，南宫擎天。
    男子的名字，叫撒旦，灾祸之源，撒旦。
    女孩的名字，叫倾城，一笑倾城，顾倾城。
    可惜，她再没笑过。
    “所以，你想我们做什么。”
    “主尊想让你们演一出戏，明晚，凌烟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