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辞职

    
    一封信，一段回忆，两个人的牵绊。
    现在她依然想知道，那颗心是谁叠的。她叠过很多颗，都没有那颗漂亮。
    林鹿依蹲得腿没了知觉，大脑抽疼，不断有零散的片段冒出，无法拼凑，没有精力再去想，这大概是回忆的后遗症。
    林鹿依在郑楠的沙发上躺了一夜。
    第二天，林鹿依顺着生活轨迹走，吃早餐，上班。
    “林经理，秀水工程第二笔期款到账。”沈助理把文件放桌上，给林鹿依过目，“还有林老板的工程项目，我们应该……”
    沈助理有些为难，没继续说下去。
    林鹿依面色淡然，翻着文件，没发现问题，在末尾签下名字。
    “秀水工程的建材要仔细查看，不能有任何纰漏，我会随时过去检查。”林鹿依看了眼时钟，平静道，“今天会议，主讲林老板的盛世工程。”
    “好的，我这就去安排。”沈秘书呼口气出去。
    八点半会议开始，林鹿依坐在会议桌上方，翻阅手上的文件，另只手有一下没一下摁着笔帽，最后一个人满口抱歉进场，文件也随之盖上。
    之前林鹿依处理李美淑的事，大家都心有余悸，不敢往枪口上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闭着嘴谁也不会出声。
    “林老板的盛世工程，时间紧迫。鉴于客户与我的关系，这个项目移交给沈助理，你们觉得谁有能力，也可以向我申请。销售员的基本是以客户为上帝，自然也不能给客户牵着鼻子走，要创建一套属于自己的处事方法，把每一个项目做到尽善尽美。”
    林鹿依收起笔，起身，“在座的每位我心里有数，盛世项目，我相信你们可以处理好。好了，接下来的时间交给沈助理，确定每道流程。”
    沈助理惊诧，倒也没问，现在的局面，林经理做出这样的决定，不为之是好的。
    林鹿依交代好，便回了办公室。
    外面下起小雨，雨滴斜飘落在窗上，线条连绵，林鹿依眉间紧皱。
    父亲没有撤资，与老板又达成某种协议，无非是想比她回去。
    回去，是不可能的。辞职，也不行，一旦辞职，估计她会一份工作都找不着。唯一能走的，就是找到比父亲更大的客户。
    林鹿依凄凉扯扯嘴角，对父亲的又敬又怕，恐怕这辈子都不可能摆脱。
    早八点，晚六点。林鹿依在各个施工的工地上转，寻找客源，晚上处理公司的事。
    半个月过去，客户没有眉目，房间的东西却找着七八八。
    林鹿依趁着不上班时间，把东西归置好，在这个她强制做出来的仿制场景转了几圈，失望和空虚感越加强烈。
    房子在，装置在，人不在，时间长了，那股人情味也消散了。
    算了，算了，守着一点熟悉也可以。
    林鹿依窝在黑白格子沙发上，写下辞职两个大字。
    她不是放弃，只是不想在那人眼前跟跳梁小丑一样，过得难受。
    不过，她要失业很长一段时间，得好好计划计划。
    尊敬的老板，你好。几个字刚结笔，手机催命响起。
    林鹿依叹口气，慢吞吞爬起来，摸到被丢桌子一角的手机，是个陌生的号码。
    “喂！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