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什么?”
“等待。www.6zzw.com
”
“等待什么?”
“你知道人生在世,呱呱落地之后,便眼巴巴地在等待两件事情,你知是哪两件事?”
“等两件事?”江湖秀士抓抓头皮:“两件事……哦!名与利两件事。去你的!谁都懂。”
“哈哈!你就不懂。“彭刚怪笑。
“我不懂?难道不是名和利?”
“不对。”彭刚忍住笑。
“那……”
“那又是什么?”
“等老,等死。”彭刚不像是嘲弄,正正经经:“大多数人等不到前者,有许多人生下片刻便断了气,魂魄至下地狱,等候重投入人世碰运气。后者则人人都可等得到,绝无例外,人人有份,早晚而已。”
“你这是混蛋理论。”江湖秀士又好气又好笑;“你一定失心疯胡言乱语,一定。”
“你这混蛋就是听不得老实话,真是可悲。”彭刚直摇手:“你这种人的眼中,只能看到名利,而且不惜丧心病狂,心狠手辣无所不为……”
“混蛋!你呢?你还不是……”江湖秀士跳起来抢着质问。
“我也会为名利而奔忙,但不会味着良心去争取。在等老等死期间,做一些让自己问心无愧的事。要我像天下四君一样,杀了许多许多人,以争取那雄霸天下的名位,我还真没有勇气去尝试。”
“那是懦夫理论。不要胡说八道了,你们到底在等什么?等村子里的人,杀鸡治酒请你们进去赴宴?”
江湖秀士知道斗口,真的毫无胜算。
“等村子里的人出来,就算村里置有筵席酒,你两位敢进去吗?”
“等什么人?为何不敢进去?”
“要进去,请便!他们会欢迎你,欢迎你送上门来。”彭刚嘻皮笑脸,装腔作势让出去路。
“送上门来?你……你要等什么人?”
“南天君的人。”叶姑娘不希望江湖秀士恼羞成怒,不希望增加敌人,只好出面打圆场。
“南天君的人?村子里?”江湖秀士兴高采烈:“果然躲在这一带.去赶他们出来,妙!”
“一点也不妙。”彭刚说:“那个妖女周云凤就在这里面,可见的还有三十余名高手男女,似乎无一庸手,南天君把精锐全摆在这里候命蠢动。我自以为是伏魔的不坏金刚,但也不敢往里闯,只想等他们出来,再见机行事,捞几条大鱼大虾。你有种,你闯进去给我看看?”
一听妖女周云凤在村子里,江湖秀士凉了半截。
这位秀士第一个害怕的人就是彭刚,第二个害怕的人是周云凤。
周云凤带了精锐藏匿在这里,他如果没碰上彭刚,一头闯进村里去,结果如何?想起来就感到毛骨悚然,真是老天爷保佑。
“你两位如果敢闯,我们俩也敢。”江湖秀士硬着头皮拍胸膛:“你负责对付妖女,其他的杂碎我负责。我有三十二枚双锋针,平均两枚可以击倒一个。”
“你这混蛋阴毒得很,居然说得相当谦虚,平均两枚双锋针击倒一个,你未免小看你自己了。他娘的!你一枚针可以击倒两个人。走!咱们进去。”
村口又出现周云凤的身影、光华四射的宝剑在手。
“来吧!本姑娘等你们送死。”
“来也!”彭刚高叫。拔刀飞跃而进。
周云凤迅速向村内退,沿村道往村中心倒退而走。
“我等你。”
周云风一面退一面高叫。
“分!”彭刚沉叱。
后跟的叶姑娘向右鱼跃,暗器恰好光临她先前急进的位置。
扑地一窜,再腾空飞升登上最近一栋农舍的瓦面。
速度骇人听闻,起落间形影难辩。
彭刚出面在她右方的屋脊,她大感意外。
彭铡分明是向左分开的,怎么可能先一刹那,出现在她身侧?大概只有会分身法的人才能办得到。
她心中雪亮,彭刚一直就在掩护她。只感到心中暖暖地,她移位登屋并无风险,有彭刚在旁照顾。
周云凤知道引两人深入的计谋落空,发出一声暗号,往侧方一闪,隐没在房舍的空隙中。
江湖秀士与云裳仙子不敢跟入,向侧急绕,跃登另一座屋顶,胆气渐壮。
“咱们放火,薰他们出来。”江湖秀士大叫大嚷:“他们躲入屋中,咱们不能和他们在屋子里玩命。”
“狗屁?”彭刚大骂:“你他娘的不是强盗.这些村民与你无冤无仇,你放什么火?”
“不放火能把他们赶出来吗?”江湖秀士说得理直气壮:“我可不是大仁大义的英雄。”
“你这混蛋总算不怎么可恶了,居然敢承认不是大仁大义的英雄。有些男盗女娟的狗王八,经常在大庭广众间,拍胸膛自称是大仁大义的英雄豪杰呢!我总算不怎么讨厌你了,你比那些王八可爱多啦!”
“你少给我胡说八道。”江湖秀士讪讪地说:“你说,怎么办?”
“老话一句,等待。”彭刚说:“你能运起护体神功,支持一刻两刻吗?”
“去你的!只有地行仙才能办得到。”
“那就不要闯进屋子里,做他们的暗器的活靶,要是能进去,我和叶姑娘早就杀进去了,还用得着等你来摇旗呐喊?等吧!他们会出来的。”
“好吧!等待。喂!南天君乾坤一剑在不在里面?”
“没见到,大概不在。”
“大概?”
“今晚他们将有惊世的大举,南天君必须在某地现身,吸引某些人的注意,让某些人松弛戒心,再由这里的精锐,出其不意直捣黄龙。所以,他不会在这里。”
“什么惊世大举?”
“没证实的事,我不会信口开河。”
“透露一点嘛!”
“你们的精锐几乎全军覆没,就是大举之一。这一次的大举性质差不多,所以他们必须以精锐全力以处,志在必得。”
“你说得像真的一样。”江湖秀士嗤之以鼻:“你又不是神仙,你根本没有打听消息的时间和本钱。”
“敢打赌吗?”
“打什么赌?”
“赌他们今晚必须支……小心身后!”
双方分别站在两栋农舍的屋脊,相距在六七丈外。
夕阳西下,彭刚位于西,面向东,所以能清晰看到江湖秀士身后的景物,及时发出警告。
东面江湖秀士的身后,另一栋农舍的屋顶,出现两个人,作势发射暗器。
江湖秀士与云裳仙子,不约而同向下一蹲,斜滑出脊顶,滑抵屋檐上方。
两把中型飞刀飞旋而来,越过屋脊落在另一栋农舍的瓦面。发出清脆的滚动跳弹声,飞行时的尖厉锐啸,令人闻之寒毛直竖。
“贼王八!”江湖秀士旋身跳起来咒骂。
但发射飞刀的两个人,已经跳落屋下不见了。
“我们站在屋顶,像准备挨暗器的傻呆瓜。”云裳仙子悚然地说:“得设法反击,看准一栋村合,猛然突入,用暗器开道便刻抢入痛宰他们。”
“对,你们准备用暗器开道。”彭刚立即揭了几块瓦片在手里:“逐屋清除,杀十个算一个。”
“那两个杂种,一定藏在这一家。”江湖秀土指指脚下的屋顶:“就从这一家开始吧!”
这位秀士可不像彭刚心地善良,连放火都不在乎,蹬破屋顶算得了什么?掌脚齐施,一阵暴响,瓦片崩裂,屋椽折断。
农舍的设备简陋,通常不装设承尘,屋顶一破,便可直堕地面。
彭刚先一步跳下屋侧,瓦片脱手飞旋而出,飞向半撑开的一座窗户,在瓦片爆裂,窗户一片崩坍声中,平飞疾跃而入,一进窗便将其他几片瓦连续掷出。
“哎……”幽暗的窗内,传出被击中者的叫痛声。
电剑飞虹接着穿破窗而入,飞虹针出手,向可能有人出现的角落发射,这就称为用暗器开道,先行封死可能有人出现的地方,吓阻藏匿在内的人现身。
“嗯……”一个冲出准备发射暗器的人,刚从门角闪出,恰好被飞虹针贯入右肋,身形一顿。
原来藏身在内的一个人,是被瓦片击倒的,刚晕头转向爬起,彭刚倒了,一掌劈在那人的天灵盖上,头骨下陷活不成了。
电剑飞虹也把中针者一掌劈翻,收回飞虹针拔剑出鞘。
“跟我来。”彭刚低叫,向通向内堂的走道疾走。
“你死吧!”内堂传出江湖秀士的沉叱。
互相掩护用暗器开道,这一招还真管用。
可是,屋子里只有四个人,两个死在外厅,两个死在内堂,白浪费了不少暗器.却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人了。
彭刚领先冲向另一栋农舍,不等他掷出瓦片,里面已传出叫喊声,一听便知不是南天君的爪牙。
“他们乘机溜走了。”他向跟来的电剑飞虹匆匆地说:“可能是从村后走的。”
“追他们上天入地。”江湖秀士兴高果烈.一击顺利得手难免有点得意忘形:“别让妖女逃掉了。”
彭刚追周云凤的心更切,疾奔村后。
暮色四起,视野有限。
四人站在村后发楞,怎知道那些人是往哪一方走的?
四面八方皆可通行无阻,逃的人速度必定快得惊人,如何追?
方向赂错些许角度,便全一错三千里。
“我知道在何处可以等得到他们。”电剑飞虹说:“说不定可以把南天君弄到手。”
“对,一定可以等得到他们,除非他怕死,仍然躲在暗处指挥。”彭刚知道她指的是雄风园:“可是……我们岂不成了帮助笑阎罗多管闲事的人了?”
他不想介入这种豪霸火并的旋涡里,那与他无关,避免介入免滋误会,最好让他们拼个两败俱伤,少一些豪霸,世间就少一些是非。
江湖秀士听出端倪,忍不住插嘴。
“叶姑娘,是不是指雄风园?”江湖秀士并不完全相信彭刚所提笑阎罗的事:“你们的消息恐怕靠不住吧?”
“你最好不要怀疑他!”彭刚冷笑:“今晚南天君的大举目标,就是雄风园。”
“按理应该不可能。”江湖秀士剑眉深锁:“笑阎罗不成气候,短视怕事,南天君除掉他有何好处?这……唔!如果他真有此意,很可能与东山交涉的事有关,大力神语出不逊,笑阎罗当时很不悦,很可能有改变态度的打算,所以……”
江湖秀士随即把东山交涉评理的事,一五一十说出经过。
“所以他要先下手为强呀!”电剑飞虹加以分析:“笑阎罗如果发迹态度,分开指责南天君不守道义,至尊刀也可能倒向笑阎罗一边,南天君将不易顺利接收高邮地盘。至尊刀的朋友千里旋风已经赶到,已表示至尊刀已有豁出动反抗的准备。”
“千里旋风是至尊刀的好朋友?不可能吧。”辽湖秀士惑然说。
“江湖朋友知者并不少呀!”电剑飞虹并不怀疑所获消息的正确性:“千里旋风曾经多次南游,通常乘船南下,在高邮多次停留,本地的蛇鼠,都知道他曾经与至尊刀有往来。”
“千里旋风为何要乘船去?”云裳仙子的江湖经验也相当丰富,“从京师南游,北船比起旱路馒一半、而且沿途都得窝在船上,那他还配称千里旋风吗?”
“途经各地,拜会当地龙蛇,这是礼貌也是常情呀!这种交情算不了什么的。”江湖秀士加以补充:“我在中天君处作客,双方颇为投缘,无话不谈。中天君希望与北天君结盟,暗中有交往并非绝对秘密。据我所知,北天君谈起千里旋风并没有多少好感,对京都附近的豪霸敬鬼神而远之。这位仁兄人缘并不佳.他会远道来替至尊刀出头?”
“你是说,千里旋风不可能是北天君的人吗?”电剑飞虹一怔。
“不可能。”
“也就是说,不可能是中天君暗中请来助拳的人?”
“当然不可能。如果确有其事,中天君会告诉我的。中天君对我推心置腹,所以我愿意替他买命打前锋,这种重大的事,他不会瞒着我。”
“唔!有古怪。”电剑飞虹黛眉深锁。
“有何古怪?”彭刚问。
“大哥,防着他一点。这个千里旋风来意可疑,本来我以为是中天君暗中召来助掌的人,或者是助至尊刀的人,可是……杨秀士的话可信。”
“那家伙对南天君不满也是事实呀!他在高升客栈……”
彭刚将五花剑在高升客栈,与千里旋风打交道的事说了。www.kmwx.net
那里他已经知道五花剑在高升客栈做眼线,暗中潜入侦查,目击双方打交道。
他和电剑飞虹跟踪五花剑,半途碰上江湖秀士一群人设伏对付南天君的人。
结果,要不是彭刚与姑娘及时出现,江湖秀士一群人绝逃不出周云凤剑下。
“内情并不简单。”江湖秀士若笑:“不便猜测。但我可以肯定的是,中天君绝对请不到千里旋风助掌。中天君风雷剑客的声望,还不够请千里旋风的份量。北天君也不会介入千里外的火并事故,不可能请千里旋风来看风色。而且,北天君瞧不起千里旋风这个人。”
“好了好了,反正不关我们的事。”彭刚不想横生枝节多管闲事:“杨秀士,你去不去雄风园?”
“去就去,闲着也是闲着。”江湖秀士说:“先说那妖女你得负责。”
“你真怕她?”彭刚问。
“我不否认。”江湖秀士脸一红:“凭武功我也不是她的敌手,何况她会妖术。”
“你这家伙还真不错,我是越来越不讨厌你了。”
“去你的!”
“走吧!先找地方进食。”
江湖上名人辈出,高手名宿车载斗量,淘汰率也高,起起落落真正的长青树并不多。
这些众多英雄豪杰,事实上大多数人,终生不曾碰头,各处天南地北,闻名而已从来末谋面。
所获有关高手名宿的消息,绝大多数得自传闻,事不关已。更懒得进一趟深入了解。
电剑飞虹所获有关千里旋风的底细消息,也是得之于传闻。以及高邮的一些小蛇鼠口中,不可能有深入的了解。
一经与江湖秀士的消息比较对证,的确令人生疑。
如果真是途经高邮,的确没有介入大豪们为地盘纷争的必要性,更没有不深入了解,便表明不满某一方的理由。
何况所表示不满的人直指南天君,而南天君又是争斗中占了上风胜利在望的一方。
与胜利的一方为敌,凭什么?凭义理?大霸大豪急名夺利,根本没有义理可讲,胜的一方才有义理。
事不关已,彭刚四个人把这事置之不理。
找食物必须回到南码头,码头区也有巡捕加强巡逻,反正不闹事就不会有麻烦,仅需提防暗算。
彭刚与姑娘先返回客店.略加拾夺便重行外出,前往酒坊与江湖秀士,云裳仙子会合,预定晚餐之后,悄然绕道潜赴雄风园,早些到达等候猎物出现。
“我们的住处,已有人光顾了。”走在街上,电冰虹透露客房有人入侵的事。
“咦!他们无此必要呀!“彭刚一怔:“我房中的物品,并没被移动。”
“他们是想活擒我们,用这玩意。”姑娘将上具紫铜泄管递给他。
“唔!是一种令人嗅入,便浑自虚脱的毒物,而非迷魂药剂。”彭刚嗅了嗅说道:“迷魂药剂不是毒物,这管子里装的的确是毒物。”
“你敢嗅,不怕中毒?”姑娘颇感意外。
“嗅入少量并无作用,只要不是入鼻封喉的毒物,我还制得了。”他不便详回解释:“可能是百毒天尊的法宝,他快要出面对付我们了,今后千万要小心。这老魔神出鬼没,连南天君的亲:信,也不知道他的行踪,也许已经盯在我们左近候机行凶呢!”
“你对付得了他吗?”
“毫无疑问。”他肯定地说。
他不便将惩戒百毒天尊的事说出,那次他扮花面鬼怪,把百毒天和夺魂魔君,打得天昏地黑,而且没收了百毒天尊不少解毒药物。
那次、他真该让飞狐毙了那两个老凶魔的,却遵守自己订下的戏弄对方就不取命的规矩,以到发生无穷风波。
老毒魔的毒物他一清二楚,而且有老毒魔的解毒药物,所以他不怕老毒魔的毒,嗅一嗅即使没有解药,也奈何不了他。
“我想和那个妖女周云凤一搏,可是……”
“只要你能抓住不许她使用真气御使撼魂大法的机会,很可能平分秋色,她想胜你并不容易。必要时,你还有机会用飞虹针要她的命。记住:不许她抓住机会御神行法,不动手则已,动则逼得她喘不过气来。如果她能抓住和你说话的片刻机会,你就注定一定是输家。”
“要如何才知道他在凝神准备行法?”
“当她的眼睛形成凝视时,便是凝神的开始,或者双手一张,阴风将发,那就是真气已聚,即将行法了。双目凝视时,以大约平常速度叫数的二十数左右,就是双手伸张神功将发了。在这心中默数二十数,双手伸张之前,你必须立即猛烈地攻击,她就无暇施法了。有时她可能先虚张声势,提前伸张双手。如果在这默数二十数之前你来不及抢攻,必须断然退走。”
他等于是面授机宜,告诉姑娘该如何对付周云凤。
他和姑娘曾经暗中目击江湖秀士与妖女搏斗的经过,江湖秀士在近距离面面相对中,三枚双锋针急袭无功。
因此姑娘缺乏信心,飞虹针或许比双锋针精谆些,威力大不了多少,对付不了妖女。
他明白地告诉姑娘,拼武功胜的机会是平分秋色,只要能迫使妖女无暇施法,定可和妖女拼成平手。
面对强敌产生戒惧,这是正常的,姑娘也不例外,的确没有胜周云凤的信心。
曾经与周云凤打过交道的江湖秀士,更是有点望影尺惊。
姑娘并不胆怯,只是对一知半解的妖术怀有戒心。
彭刚的适当鼓励,她的信心逐渐恢复了。
“这个小妖女到底是何来路?小小年纪便已经修至如此超尘拔俗境界,委实令人难以置信。”姑娘信心仍没全复,仍然有点心虚:“她是怎么练的?论年岁,她并不比我大,难道说,她是天赋奇才,老天爷对她特别眷顾?”
“我对她的来路毫无所知,但她练成的太乙真气我不算陌生。天赋奇才是有可能的,后天肯用大恒心大毅力苦练,才是着关键所在,不愿苦练的人,有超人的天赋也是枉然。”
“太乙真气,太乙真气……”姑娘喃喃自语:“出于玄门该无疑问……”
“你该听说过上一代的名宿,宇内五妖仙。”
“三十年前江湖的高手名宿们,提起这五个妖仙,不心底生寒的人真没有几个。好在他们已有十余年,甚至二十年没在江湖走动。很可能成为真正的妖仙了。”
“那位身称大罗散仙。也叫玄真炼气士的周元浩,享誉武林号称武林绝学的太乙真气。全名是玄元太乙真气,是玄门旁支的魔功。这小妖女如果真姓周,很可能是大罗散仙的后人。”
“如果是那妖仙的后人,掀起血雨腥风就不足怪了。”姑娘摇头苦笑:“据江湖朋友所知,三四十年前,大罗散仙先后襄助过七位江湖大豪,唆使他们称雄霸道,结果没有任何一位大豪,能成为真正的雄霸天下,唯我独尊的江湖霸主。他的后人一个小妖女,帮助南天君妄想称霸天下,哪轮得到这妖女扛大旗?南天君实在找错了军师。”
“如果北进的计划是她策订的,应该算是成功了一大半,至少把中天君给引出来,消灭厂中天君不少精锐。如果没有我们介入,局面可能已经底定了。可能问题出在她并不负专责,南天君并不十分重视她的意见,让她带了一些人四处奔波,也就无法集中全力图谋。她和百毒天尊一群凶魔远至淮安,想先解决最北端的威胁。可是,南天君的胆识有限,双方配合不上。世人皆以成败论英雄。她如果成功了,成就将比大罗散仙更高些。”
“她如果成功,南天君势将飞扬跋扈,指向西天君和北天君。志在独霸江湖,势必掀起滔天风浪、天知道会有多少人倒在血泊中?”姑娘叹息一声:“各门各道的牛鬼蛇神,为了本身的权益和安全,绝不会坐视南天君称霸号令江湖,你我恐怕也难置身事外。”
“那是一定的。”彭刚冷笑:“现在,我们已置身在风暴中心了。所以、她必须失败。我俩齐心协力,促使她失败。就凭这点原因,我也会和她彻底解决。”
“是的、必须和她彻底解决。”
姑娘郑重地说。
…………………………………………………
第十七章
南天君的人上次拂晓攻击,大获全胜,先用奇毒袭击,几乎一网打尽中天君的精锐。
可一不可再,这次不能再拂晓攻击了。
由于彭刚与江湖秀士的无意中介入,发现南天君精锐的集结处,不得不在紧要关撤走。
他们对付不了彭刚四人的联手强攻。
任何意外情况发生,都会影响计策的进行。
因此计划必须订有多种应付意外的策略,所订的计划的必须有多种选择,应变手段各有不同。
这里的集结处,司令人是周云凤,三四十名高手,损失了一成,她不得不断然撤离,改变行动计划,带了人绕城东而走,舍弃由城西绕走的近途,远绕东门多走五六里,改从东面接近雄风园。
她越想越感到不安,彭刚的事如不解决,影响大局至巨,很可能所有的计划都失去了作用。
到达另一集结区、她立即与三位次要负责人商量。
“她彭的是一大祸害,不早些解决将误大事;”她向三位负责人郑重地说:“他一出面闹事,咱们的第一行动计划便告吹了。我感到十分奇怪,以咱们这么多老江湖的经验见识,居然查不出这人的底细,委实令人耽心,对付一个武功超绝来历不明的人,是十分危险的事。”
“凤姑娘又有何打算?”大力神的神情也极为不安,对彭刚怀有相当程度的恐惧。
一朝被蛇咬,三年怕井绳、被彭刚以雷霆万钧的强攻所击倒后,从此就消失与彭刚拼搏的勇气。
“我要去找他,探出他为何要追问我在淮安的行动。”她根恨地说:“那不关他的事,他为何要问?你代为指挥,速派人与第二行动小组联络说明情势。”
“凤姑娘……”
“我不会大意。”她打断大力神的话:“三更初如果我赶不回来,你们就按计划行动。”
“凤姑娘,可否先让大爷知道?你单身去找他,聪明吗?”大力神加反对。
“如果咱们按计划发动,他出现身和咱们作对。后果如何?咱们没有人能对付得了他,有一半人甚至听到活报应三个字就手脚都软了。不要为我耽心,如果不和他硬拼,他还奈何不了我。我去找他,非去不可。”
最后她只带了一个小侍女,匆匆奔向城西。
她不要仆妇跟去,仆女受伤不能全力与人交手相搏。
天下四大天君,是四大地区的江湖仁义大爷,本身并没以何种名义作号召,也没有公开的实质组织作山门根基。
外界的各方人士,皆以为他们只是各地区的龙头蛇首,凭声望获得扛湖朋友的尊敬或畏惧,本身并没有组织系统,只算是名义上的领导人物而已。
如果有组织系统,就会有各色各样职称。
比方说,筹帮组会,就会有帮主会主。
四大天君就没有组织的名义,本身就很少出面指挥。
其实,骨子里不是那么一回事。
四大天君的发展手段与策略,几乎是相同的,他们的朋友兄弟,其实都是他的亲信与忠诚的拥护者。
官府严禁筹帮组会,全力对付源远流长,数百年深植人心的惑众组织白莲会,抓住了查明实据,立即正法。不必等候刑部复决,也不需按行刑期行刑。
因此胆敢公然筹帮组会的人,必须冒上法场的隐险。
四大天君十分聪明、他们不是有组织的组合。
他们都有替他办事的亲信忠实爪牙,各地的旗下牛鬼蛇神心照不宣。也懒得进一趟了解这些亲信的来路底细。反正这些亲信并没有直接指挥各地的兄弟朋友。
中天君的宾客江湖秀士,就是亲信人物。
南天君的四天游神,也是亲信的弟兄。
旗下的牛鬼蛇神,其实并不知道四大游神的真正底细。
因此,也不知道周云凤的根底,反正只知道身份地位甚高的人,不需犯忌地打听身份来历自找麻烦。
爪牙们知道周云凤有一批自己的亲信,与各方人士周旋,其中有百毒天尊、魔手无常、夺魂魔君……都是名震天下的魔头,名头声威,皆比南天君更有份量,差的是这些魔道名宿,本身并没养有爪牙党羽。
而这些魔道名宿,却与周云凤在一起,飘忽不定神出鬼没,只在紧要关头方现身号令。
因此所有的爪牙,对周云凤当然刮目相看,谁也不敢对她和的身份权威质疑,极为乐意听从她的指挥。
总之,她身边的人,都是些大有来头的高手名宿,任何人都可独当一面。
强将手下无弱兵,她身边的人都是江湖朋友闻名色变的知名人物。
几次接触,她对彭刚多少了解一些大概,知道任她身边那些高手名宿,对付高手中的高手尚可派上用场,要对付彭刚这种超绝的高手,所付出的代价未免太大了,所以她必须亲自与彭刚了断。
估计中,如不志在求胜、避免生死一搏,彭刚未必能奈伺得了她。
碰上可怕的劲敌须用智取,女人在先天上的条件,就与年轻力壮的大男人差了一段距离,体质体能艘不容许双方斗勇力比气势。
簿暮时被彭刚堵在小村里,她身边的人手多,人多对付超绝的高手反而是累赘,上去一个死一个。
一万头羊,也无法与一头猛虎相搏,因此,她丧失了与彭刚放手—拼的勇气。
她一个人,至少可以避免断送众多人手的顾虑。
带了一位小侍女,她奔向州城的西北郊。
彭刚如果从码头区前往雄风园,必须走条城处的绕城小径。
她并不知道彭刚已经查出,她今晚要袭击雄风园,只知彭刚如果想踩探南天君的动静,必定至城北郊的街市,找地棍们打听消息,或者亲自踩探爪牙们的落脚处。
彭刚与电剑飞虹,一直就在公然活动,绝大多数时间,皆在各方的眼线监视下,近来的动静,逐渐被眼线们摸清了。
对他的性情,也有些了解。
他的动静也无意瞒人,只是行动没预先策定,眼线也就无法有效地盯牢他的一举一动,摸不清他的意图去向,也就无法预先布网张罗对付他。
这几天的变化也太过快速,而且复杂,事故接踵发生,派出对付彭刚的人数并不多,必须为达到主要目标而全力以赴。
彭刚不是主要日标.只是临对发生的意外变数,如果抽调出一部分人应付,便将减去其他方面的实力。
江湖秀士和云裳仙子,反面成为南天君的爪牙们所注目的狙击目标,可惜一直就抓不住狙击的机会。
两人行动诡秘,眼线不但盯不牢他们,反而被反跟踪的人弄走了好几位精明眼线。
江湖秀士与彭刚化敌为友,当然不可能成为无话不谈的知交朋友,有关自己的事不便提,临时凑合在一起行动而已,因此重要的事,必须与自己人商量,返回南码头双方便分手了,预定二更初正时刻。在至北门的绕城小径会合,晚膳时双方并没在一起。
天黑后不久,两人便走上至城北郊的小径。
“瑶姑,你认为彭小子所预料,南天君的大举目标是笑阎罗,可信程度有多高?”江湖秀士一面走一面问:“彭小子不是信口开河的人,但他凭什么能听到这空穴来风的消息?我们的眼线众多,竟然没打听出任何风声。”
“我对这消息将信将疑。”云裳仙子的态度有所保留:“好在傅大爷已着手防变。不会再上当,就算南天君重施放技向我们的人袭击,至少也扑空一无所获,傅大爷对彭刚的消息颇为重视。郑重其事紧急转移潜伏区,布下反制纲应变,可知我们的人,对彭刚的信任程度相当高。我们最好将疑心减去两成,反正不论正确与否,对我们不会造成任何损失。”
“傅大爷真该利用机会,通知笑阎罗,与笑阎罗并肩站的,等于多了一条臂膀,不是吗?”
“我们的人手已经不多,不能再硬碰碰硬了。”云棠仙子替主子中天君风雷剑客傅雷辩护。
她是中天君的亲信心腹,与江湖秀士的贵宾身份不同。
“在外围择肥而噬,不需和笑阎罗联手拒敌,就可以避免硬碰硬。傅大爷应该采纳我的建议,但他拒而不纳,我感到失望,只要我俩看风色,见机行事,我真有点不甘心。”江湖秀十流露出不满:“他还说彭小子不可靠。彭小子人孤势单、不怎么介意小仇小怨,不会对南天君的权威挑战。假使南天君也向彭小子道歉,彭小子会见好即收撒手一走子之的,所以不可倚赖。哼!他根本不了解彭小子的为人。”
“这个……”
“算了吧!其实你也知道彭刚靠不住。”云裳仙子苦笑:“他只是一个无意被卷入的人。”
“没有目标,不为名利投入心力的人,是不会把小恩小怨放在心上的,一时的激忿获得发泄满足,就会撒手不管一走子之,我们能依赖他吗?他也不会转而帮助我们,一时心血来潮,和我们暂时找南天君发泄而已。”
“总比成为我们的劲敌有利。他等于是间接帮助我们,错过这次机会,咱们这次扩展至淮安的大计,算是完全失败了,傅大爷唯一可走的路、是向西退回中州。”
“让傅大爷耽心吧!好吗?”
“当然,这是他的霸业,成败责任自负,我又何必白耽心?只是失败了,我也脸上无光,影响我的声威,我当然不甘心。罢了!生死由命,富贵在天,没有什么好埋怨的。赶两步,彭小子可能等得不耐烦了。”
“他不会比我们早走,因为胜负皆与他无关。”
“很难说。那小子小事糊涂,大事精明。他比我们看得远,以三方面的人也奈何不了他。他把这件事看得相当重要很可能迫不及待早早走了,早到便又有余裕踩探,他是很有耐心的。”
“我承认他非常机警,而且身怀惊世绝技……”
云裳仙子一面走,一面将那晚被彭刚带走,与妖女决战的经过一一说了。
自那次脱离彭刚的控制后,她对江湖秀士不积极抢救的事极感不满,一直就没向江湖秀士解释说明历险的经过说情。
在内心里,她对彭刚极感佩服,大有好感,也就因此更引起江湖秀士的误会。
但她心中明白,对彭刚的好感并无多少意义,双方势成水火,不可能成为朋友。
同时,江湖秀士也转变态度,知道彭刚不可能介入男女情爱纠纷,有意讨好她,她也就顺水推舟接受道歉,感情上获得了一些抚慰,不满的情绪终于逐渐消退了。
“看来,也只有他才能对付得了这个妖女……停!”
江湖秀士不但拉住了云裳仙子,而且快速地拔剑出鞘,拉开马步,像发现入侵强敌的猛兽。
云裳仙子能配合得上他,两人心意相通,略向侧移,也撤剑戒备。
前面是一座疏林,小径穿林而过,星光隐隐,疏林仍然幽暗。
相距约在三十步左右,他居然发现林前有人。
一个黑影站在小径中,可看到隐约的轮廓,凭经验才知道是人,不然走近也难以发现。
“好眼力!”对面传来女性悦耳的嗓音。
两人吃了一惊,暗暗焦急。
没错,是妖女周云凤。
怕鬼的人,碰上鬼的机会比不怕鬼的人多。
江湖秀士怕周云凤,偏偏就让他碰上了。
“你来得真快呢!”江湖秀士硬着头皮说:“边彭小子也认为你向南远走高飞了,他却没料到你反而赶到前面来设埋伏。你这附近有多少人?”
话说到第二句,周云凤已经鬼魅似的,现身在他俩面前两丈左右,接近速度几乎难见形影。
“本姑娘一个人就够了,还用得着派许多人埋伏?别抬举你自己了。”周云凤的剑已经在手,口吻轻松充满不屑意味:“你们真与姓彭的联手了?”
“彭小子是独行侠,他不会与任何人联手。”
“他为何不来?”
“你去问他好了。”
江湖秀士的左手,已暗中神功默运扣了三枚双锋针。
“你是不愿意招出他的下落了。”
“没错,也无从招起,他像个鬼,在下怎知道他在何处?也许……”
“也许什么?”
“也许他早已盯在你身后。”
“胡说八道!擒下你……”
“你是什么东西?”
三枚双锋针有两枚破空而飞,迅捷如电,声出针发,丈众距离威力惊人,想闪避根本不可能。
这位秀士十分阴毒,发时双锋针对付强敌,毫不理会武林规矩,不先发警告,出其不意便追魂夺命。
强中更有强中手,周云凤早已知道他阴险,黑夜中仍可看到他的手移动,手动人闪避,像是双方演练过的,针飞人亦移位。
第三枚双锋针悄然电射,这才是致命的一枚。
人影急闪,针发出人已远出两丈外。
云裳仙子也身形一晃,形影俱消。
第三枚双锋针仍然落空,仅透过周云凤的虚影,危机虽然间不容发,结果仍然有惊无险。
周云凤的闪动身法,委实神乎其神,闪避前两枚双锋针。针飞的同一刹那间移位,在新位置毫不停留,像是同一瞬间移回原处,第三枚双锋以一发之差掠影而过,准头估计就差那么一毫一发
如在白天,她可能不屑闪躲。
“不要像兔子一样躲在草里。”周云凤沉声说:“你必须和我以英雄面目相拼搏、不然将死得非常难看。挺身出来尽量施展吧!要死也要死得英雄些。”
江湖秀士与云裳仙子的身影已经消失、这附近草木稀疏藏匿为难。
左方传出一声轻咳,右前方也有声息。
“这一带是我百毒天尊的地盘,布下了毒阵。”左方传来阴森的语句:“妄想从老夫这一面扮虫蚁爬走,老夫不抓住活剥了他才有鬼。”
“我魔手无掌的魔手,剥人皮的技术熟练得很,得心应手,保证皮下人仍然活着。”右前方的嗓音更刺耳,每句话都允满血腥味:“出来吧!杨秀士,你不是鼠辈,而是江湖后起之秀中,声誉鹊起的风云人物。”
没有声息,匿伏的人丝纹不动。
身陷重围,动将成为众人攻击的目标。
埋伏的人如果沉不住气,现身想把人搜出,使情势相反动静易势,反而成为匿伏者猝然致命一击的目标,将付出可怕的代价。
“我要那个什么仙子,她是我吟花阁主的手中花不许有人和我争。”不远处有人用洪钟似的嗓音怪叫:“除非这朵花不在我的地盘内出现。”
吟花阁主诸葛英,江湖无人不晓的好色如命风流大爷,建在太平府城的吟花阁,据说美女之多,可以组成一队女兵。
这位大爷的迷香,掳劫美女极少失败。
本身的武功也出类拔萃,轻功尤佳,出入内绣阁,如入无人之境。
匿伏在草丛中的江湖秀士心中叫苦。显然真的一头闯入埋伏了。
“我掩护你脱身,向魔手无常的埋伏区闯。”他向伏在身侧的云裳仙子附耳说:“那老凶魔无奈我何,说不定我还可以毙了他。我先闯,接触时你必须全力超越。”
他没有勇气从毒阵脱身,也不愿意云裳仙子落在吟花阁主手中。
这次.他不再舍弃云裳仙子独自逃命。
“我们一同并肩闯。”云裳仙子拒绝随在他后面伺机超越“要死,就让我和你死在一起吧!”
“不行,死一双不如死一个……”
“冲不出去的,世权。”云裳仙子黯然说:“天知道他们到底埋伏了多少人?我们向任何一方突围,所面对的绝不是一个两个凶魔,而是四面八方齐聚的高手名宿,他们袭击雄风园的人全在此地。”
“我真蠢,真该和彭小子同行的。”
“不要寄望在他身上了,他可能已经到了北门。”
“罢了,生有时,死有地、你我就并肩闯吧!生死同命,置之死地而后生,我们要闯出一条生路来。准备了,用燕子三抄水的身法,冲向魔手无常这一南。”
燕子三抄水身法,也就是连续三次飞纵,双腿先后起落,而非单足跳跃,前纵时上身前倾,有如飞窜而起,不但可减少风阻,也可减少受暗器攻击的面积。
三处落点的急降刹那闯,身躯向下一沉,如果情势危急不允许再起,向下仆伏就可隐起身形,比一口气连续起跳灵活,应变的能力也强。
连续起跳是单足点地发劲的。
轻功已臻化境的高手,三起落远出三十步外并非难事,刹那间飞越五十步,也非痴人说梦。
云裳仙子绰号是仙,仙子是可以飞的.表示她的轻功,已到了不可能境界,因此江湖秀士对他深具信心,要求她用极耗真力的燕子三抄轻功脱身。
“我准备好可。”云裳仙子身形渐起。
“第二起落,用暗器开道。”江湖秀士收了剑,双手共扣了六枚双锋针。
晚了一步,异声四起,诡异的无情压力,像怒涛般汹涌而至。
“走!”江湖秀十咬牙低喝。
两人在阴风与压力重压下,飞纵而起。
一声娇笑,周云凤的身影,在侧方幻现,右手反拂而出,暗劲泉涌。
身在半空的云裳仙子嗯了一声,斜飞前纵的身形一歪,折向下沉摔出。
同一瞬间,江湖秀士全力卯上了,身在半空,双手连扬,六枚双锋针向周云凤疾射,身形一缩,再伸张便折向纵落。挽住刚摔下的云裳仙子,斜滚两匝向侧急窜,半挽半拖将云裳仙子拖入一丛矮树下。
周云风飞退三四太,斜向暴退脱出双锋针的笼罩,也就来不及紧迫追逐,失去江湖秀士的踪迹。
埋伏的人并没发动,守株待兔等候中伏的人闯来。
黑暗中高手蛰伏不动,想发动的人所冒的风险太大,江湖秀士的双锋针,真没有几个敢承受的人。
尤其是这位秀士不理武林规矩,发射手法之阴毒众所周知。
第一个敢承受的人是彭刚,第二个是周云凤。
因此除了周云凤敢无所顾忌地搜索之外。其他的人真缺乏现身搜寻的勇气。
可量,他俩无法蛰伏不动。
“呃……哎……”云裳仙子痛苦地挣扎。
江湖秀士不得不掩住她的嘴,避免叫痛声传出。
“吞下夺命丹。”江湖秀士焦灼地掏出百宝囊中的药物。将救伤止痛的救命丹塞入她口中。
雷霆一击,可怕的掌力有如千斤巨槌,半空中能把云裳仙子震得折向飞摔,打击力道沉重无比,所造成的伤害可想而知。
药一入喉,随即鲜血涌出,一阵猛烈抽搐,枝叶摇摇。
“请您忍耐,瑶姑……”江湖秀士焦急地低声恳求,拼命按住她的手脚,抽出—手再取丹药,那一颗丹药已随鲜血涌出滚失了。
不能制穴道,也不能将人弄昏。伤势必定极为严重,情况不明,绝不可再增加伤者的任何禁制,禁制将加重伤势后患无穷。
云裳仙子哪能忍耐?她已陷入半昏迷壮态,挣扎叫喊出于本能的反应,自律神经控制不了的。
糟了!暴露了位置。
人影四方齐至,形成外三丈的包围圈。
人数并不多,男女七个人而已。
三丈外是双锋针致命威力圈的边缘,已伤不了练成护体内外功的高手。
江湖秀士已无暇照顾云裳仙子,跳起来扬剑候敌。
冷然球顾四周.他知道大势去矣!
除了周云凤主婢,星光隐约中,他认识另一个:百毒天尊龙威。
好像没有魔手无常在内。
他不认识吟风阁主,过去从没与这个江湖大名鼎鼎的淫贼见过。
“早知道他们只有这几个人,就该全力突围的,我真蠢!”他心中暗骂自己愚蠢,以为真陷入众多高手的埋伏。失去突围脱身的机会。
除了周云风他想去甚远之外,其他的人何所惧哉?
百毒天尊除了奇毒厉害之外。论武功老毒魔算得了什么?
远在两丈外,他就可以把老毒魔打下地狱,而奇毒却无法在两丈外伤害得了他。
后悔已来不及了,周云凤正面对着他,手中剑龙吟隐隐.在星光下光华闪烁。
“三件事,换你的命。”周云凤阴森的语音震撼着他,入耳一点也不悦耳。
“小女人,你不用做清秋大梦了。”他一字一吐,气壮如山:“我杨世权英雄一世,不是贪生怕死的混世懦夫。”
“也许你像一个英雄,你可以保全你的美人。不然你不便救不了自己,英雄梦成空,更保不住美人,你希望那个仙子和你携手走上黄泉路吗?交代三件事,你和她可以平定的离去。”
“如果三天前你说这种话,我会考虑。”
“怎么说?”
“三天前,夏姑娘不再理睬我。”
“之后……”
“她愿意和我共生死。现在,你威胁不了我。”
“你只是中天君的宾客,犯不着用性命巴结她。”
“那是你的看法,妇人之见。”他轻蔑地说。
“我说出三件事,你再权衡利害加以选择。”
“你最好不必浪费唇舌。”
“你最好留心听清。一,把彭刚的今晚行动交代;二,中天君目下躲在何处;三,彭刚对淮安所发生的事故,向你透露了些什么……”
“呸!贱女人,你这些话,对杨某是最大的侮辱。你把我江湖秀士,看成什么江湖杂碎?”
“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周云凤冷笑:“你只是自命英雄的匹夫。英雄是不能自命的,自命算不了数,你这辈子根本不配称英雄。”
“我承认我不是什么好人,也不想做真正的英雄。一旦为叱咤风云的人物,你想否认我不是英雄,也撼动不了我的英雄地位。冲上来,小女人。”
“你不考虑?”
“无此必要。我承认你的武功不错,妖术更精深,敢和我武功公平对决吗?冲上来!”
“我知道交手后的结果。”
“我江湖秀士从不计较动手相博后的结果。”
“等你落在我的人手中……”
“你其他的爪牙,根本不配和杨某交手。”
“我会把你交给他们……”
“剥我的皮,我知道。哈哈!人生自古谁无死?如何死不得计较。小女人,冲上来!
再三以凌人的气势,喝令对方冲上来。
周云凤不是修养到家的大姑娘,而是眼高冷顶的女强人,受得他再三的放肆叫骂嚣?
一声娇叱,剑虹横天,迸射的光华挟惊心的风雷,猛烈地射出漫天的激光。
存心拼死的人是无畏的,江湖秀士已存心豁出去了,挥出的剑如获神功,传出三声震耳的金鸣,电气火花剧烈迸烁,他接住了空前猛烈的三剑,立还颜色反击,进发狠招怒海藏针,剑光一散一聚,从中喷出一道致命的雷电。
反击之猛烈,连他自己也怦然心动,觉得从来也没出现过这种凝神一击的奇妙的现像,简直就像以神御剑,心身与剑凝合为一的至高境界。
可是、双方的修养仍然差了一段距离,招式再神奥,如果御剑的劲道不足,对方的神奇内力火候更精纯,那就枉劳心力,白费工夫。
周云凤当然不会放弃自己的优势,怎肯和他拼剑术的优劣?神功骤发,功聚剑身,铮一声猛震,封住了这一招怒海藏针,双剑居然不曾震开,反而像是吸住了。
这是不可能发生的怪现像,与碰撞的自然规律相反。
这刹间,左手猛烈外拂。
压力进爆的现象又发生了,反掌拂出的浑雄劲道像汹涌的怒涛。
江湖秀土呃了一声,脱手丢剑仰面飞摔而出,砰一声跌了个手脚朝天,压倒了一大片野草。
“世权……”蜷缩在小树丛下的云裳仙子,发狂似的尖叫。吃力地向他倒下处爬去。
江湖秀士口中鲜血溢出、想爬起来却力不从心。
“再问你一次,你愿不愿意用口供换命?”旁立的周云凤冷冷地问。
“呸!”他喷出一口鲜血,可惜喷的高度不及两尺,无法喷在周云风身上。
“你招不招?”光华熠熠的剑尖指向他的胸口。
“哈哈哈哈哈……”他破碎的狂笑声。依然可以听出笑的含义。
周云凤哼一声,收剑退了三步。
“世……权、等我……”爬到的云裳仙子,伸手抓住了他的腰带,瘫倒在他的身旁。
“我……们一……一起走,黄泉路步……不至于孤……孤单……”他用虚脱的声音叫,伸手抓住了云裳仙子的手。
“交给你们。”周云凤向爪牙们说:“我一定要口供,不要一下子便把他们弄死了。”
“遵命。”一名中年人恭敬地应喀。
“女的交给我,我负责她的口供。”另一位年约半百的人说道,向云裳仙子接近,很可能是自称吟风阁主的人,走动间,衣袍散发放出怪怪的香味。
“赶快带走,重布埋伏,姓彭的快要来了。”周云凤下令:“获得口供以后,送他们上路,不要凌虐他们,他们是可敬的对手。”
不远处一株大树后,突然传出一阵鼓掌声,黑夜中声音传播清晰,可听出是两个人在鼓掌。
众人一惊,两面一分。
四五丈外的大树下,踱出两个人影,一高一矮,面目无法看清。
“凭你这几句话,我也把你列为可敬的对手。”高的黑影朗声说。
“姓彭的!”百毒天尊惊呼。
“正是我活报应,来了片刻。”彭刚大踏步而至,后面紧跟着电剑飞虹叶姑娘。
“站住!不许接近。”吟风阁主抓起半昏迷的云裳仙子:“在两丈外听候处置,再接近太爷先毙了你的同伴,说一不二。”
“哈哈哈哈……”彭刚仰天狂笑:”同伴?我的女伴在这里,你配毙了她?你只要和他面对面一站,你准死,说一不二。”
“对,他一定死,说一不二。”电剑飞虹嘴上也不饶人:“他这个死不要脸的老猪狗东西,只会凌虐那些被掳劫的可怜的女人。”
“这混蛋居然说这两个中天君的忠实死党。是我活报应的同伴,而且要用他们的生死来威胁我,好笑。”彭刚突然身形一闪,便幻现在丈五以内:“你这个不要脸,狗都不吃的下三滥狗五王八,你敢用女人的生死威胁我?去你娘的混蛋加三级。”
吟花阁主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幸好是夜间看不清这种激怒的羞愤相,总算不敢向云裳仙子下毒手,大概也知道威胁失效。
彭刚与两君的人为敌,则是众所周知的事,岂能因簿暮时分,临时的联手行动认为是同伙?
周云凤位于侧方三丈外、已来不及切入打破僵局。
“你们联手是事实吧。”吟花阁主把云裳仙子挟在身前当盾牌,不敢放下人出手攻击:“阁下,你该知道你的处境。哼!”
“如果江湖秀士没走在我活报应的前面、你们的埋伏很可能侥幸成功。”彭刚拔刀在手,向周云凤一指:“周姑娘,你这些爪牙真能干,真替你增光,你居然任由他们挟持我的仇敌来威胁我,像话吗?”
“你与中天君和解的事,已经不是秘密,你不否认吧?”周云凤重新拔剑在手,屹立如女神:“你和他们两人联手杀了我四个人,你也否认?”
“哈哈!我概不否认,你的看法和作法,也与我无关,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要你,你已经早就知道我的要求是什么。你的爪牙杀什么人,绝对威胁不了我。”
“我也想了解,你追问淮安所发生事故的原因。”
吟花阁主突然将云裳仙子向他一推,左手同时发射三枚断瑰钉。
“你死吧!”电剑飞虹左手一扬,飞虹针奇准地贯入吟花阁主的眉心。
四寸长的飞虹针,深入颅骨针尾也不见了。
彭刚向侧移位一步,不接推来的云裳仙子。
这刹间,周云凤双手箕张,剑向处平举,挟凛烈阴风扑到。风雷骤发中,无俦的可怕压力一涌而至,异声摄人心魄,剑光激射有如满天雷电。
“什么东西。”彭刚沉叱,刀光似奔雷。
假使他伸手扶来推来的云裳仙子。肯定会失去先机、在骤然的奇功猛袭下崩溃、很可能与云裳仙子同时遭殃,生死决于这一刹那的延误。
吟花阁主还没倒下,另一个已配合周云凤的猝然发动,挥剑侧攻彭刚的右助、速度惊人。
电剑飞虹更快速,斜掠八尺,电光一闪,重行退回原位,这一进一退间,旁对的人无法看清变化。
那一道电光、正是她攻出的剑光,快得见光不见影,电剑的绰号名实相符。
那人身形扭转斜冲,砰一声大震,把正向下倒的吟花阁主,撞倒在地挣命,发出刺耳的哀号。
黑夜间混战,快主宰了生死,等发现刀光剑气压体,便与阎王攀上了交情。
同一瞬间,刀光与剑光倏然分张,迸散的电气火花耀目,强劲的压力转化为激荡的气旋,呼啸着散逸,气流中隐隐可以感到微温的气流。
周云凤斜飘两丈外、剑上的龙吟袅袅散逝。
”玄云太乙真气如此而已。“彭刚声震夜空:“再来一记公平交易,把你的撼魂大法全力施展出来.我一刀便勾销了你的所谓旷世奇学,你算什么东西?杀!”
刀光迸发,人像是附在刀上,轰雷掣电般扑上了、憾人心魄的刀啸似阵阵从云天深处,绵绵传下的殷雷,声势之雄惊心动魄。
周云凤向下一挫,形影俱消,阴风乍起,雾影朦胧异声四发。
彭刚突然不进反退、向左后方大回旋,一声沉叱,刀光电旋。
从电剑飞虹左后方掠近,剑刚伸出的百毒天尊,眼角看到急旋而来的刀光,感觉出彻骨的刀气及体,大骇之下向下扑倒,经验与反应皆无与伦比。
刀光掠顶而过,发结飞起。
老凶魔顶门上惊走了真魂,奋起急该,用上了懒驴打滚妙技。滚出两丈外伏地一窜,贴地窜走如飞而遁,顶门有血沁出,可能被削掉一层头皮,胆都快被吓破了,血肉之躯哪禁得起宝刀一击?
电剑飞虹反手就是—剑,把迎在冲来的一个黑影削掉一条右膀。
刀光在这眨眼间,赶上了三丈外逸走的一团朦胧雾影。
“给你一刀,你走不了。”彭刚的比喝声如雷震。
朦胧的雾影一飘而散,倏然隐没。
“穷寇莫追。”他一把拉住了要追出的电剑飞虹:“她还有余力行元神度劫一拼,很可能拼个两败俱伤。这妖女很精,以进为退的策略可圈可点。”
“我看到她的形影了。”电剑飞虹兴奋地说。
“那是她已耗去了六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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