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私家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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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浮生带着傅红雪去了他的美高美，两人从后门进去，沿着楼梯一直往上走到三楼，开了门那便是罗浮生的住处。
    这是一个大开间，用栏杆划分出客厅和卧房。
    罗浮生进了卫生间，给傅红雪拿了一条毛巾和一个电吹风出来，放在桌上给他用。
    他打开衣柜，从压箱底的地方翻出了一件黑色暗纹的长马褂，又挑了几套偏西式的衣服，都放在床上道：“你这身衣服都湿透了，这里你挑着你觉得合适的先凑合着穿吧。”罗浮生说着，拿了一套衣服就往浴室走，“我得先去洗个澡，这一脸的血……”
    傅红雪拿起衣服，看向进了卫生间的罗浮生，突然想起叶开来，头一次见面就不拿他当外人的，除了叶开也就只有眼前这个罗浮生了。
    在龙城待了那么久，傅红雪都快忘记江湖儿女有多豪情洒脱了。
    罗浮生洗完澡穿了一件花衬衣和白色西裤出来的时候，傅红雪已经换上了长马褂，此刻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报纸，他看得很仔细，像是一个字一个字认真在读。
    罗浮生用毛巾擦了两下头发，把毛巾沙发扶手上一搭，去酒柜拿了一瓶洋酒和两个杯子，给傅红雪倒了一杯，放在他面前问道：“你来东江，是要找谁？”
    “一个很危险的人，名字叫程耀。”傅红雪道。
    “很危险的人……”罗浮生喝了一口酒，“他是你仇家？”
    “不是。”傅红雪端起杯子喝了一口，他一向不喜欢这种洋酒的味道，便又放下杯子。
    “除了名字，还有什么其他特征吗？”罗浮生见傅红雪不想多说，也就没问，只问一些要寻找的人的形象特征，当即叫了小弟罗诚过来，让他吩咐下面的兄弟去找这个人，找到也不要惊动，又叫罗诚把傅红雪换下来的衣服拿去叫人洗了，最后又叫罗诚让人收拾一间房给傅红雪住。
    末了，罗浮生道：“在上面待着也是无聊，我带你去参观参观我的舞厅。”
    这天晚上，傅红雪被罗浮生拉着喝了不少酒，两人就刀法上面聊得颇为投机。
    与此同时，东江西面的山上，一个穿着白色西装的男人手里拿着一个金色面具，正往山下走。
    还真是麻烦……
    夜尊颇有些烦躁，他发现自己一穿过虫洞，黑能量就会受到重击，刚才他醒来时就发现自己完全无法凝聚黑能量，以至于他明明在半山上就看到了城市的方向，却不得不徒步走下山。
    也不知道小红雪是不是落入这个时空了，夜尊想，他得尽快找到傅红雪才行。
    *
    东江的清晨格外热闹，上班的上学的都在匆忙走着，电车沿着轨道行进，道路两旁的小摊小贩卖力地吆喝。
    夜尊沿着路边走了许久，终于找到了沙利文公寓。
    夜尊看了看手中的纸条，来到了二楼，远远的他就听见了一阵音乐，音乐声悠扬，听起来是萨克斯的声音。
    对比着纸条，夜尊来到了二楼走廊的尽头，停在了那间传来萨克斯声的门前。
    夜尊敲了敲门，萨克斯声骤然停止，紧接着传来了脚步声。
    黑色的木门打开，一个穿着身材高大的男人看向夜尊。
    这男人穿着原色的衬衫，系着深色的领带，他套着土黄色的背心，衬衫和背心的剪裁很是精细，一看就是特别定制的。他头发微卷，蓄着须，胡须修剪整齐。
    就在夜尊打量他的时候，他深色的眸子也看向夜尊，最后视线落在夜尊的手上，他手里捏着一张纸条，纸条上写了他家的门牌号，字迹他很熟悉。
    夜尊微微笑道：“罗非先生？”
    罗非没有说话，他侧身让夜尊进来。
    夜尊走进屋，房间的地上铺着地毯，墙壁上的墙纸是浅绿色的，门口一进去就是一个客厅，但是客厅显然没有发挥它应有的功能区，在客厅里放着一张堆满书的书桌，书的上面搁着一个萨克斯，墙角还有一张桌子上放满了实验器皿，这看起来更像是一个办公区域。
    “说说吧，遇到了什么麻烦？”罗非大步走到他的书桌旁的沙发上坐下，夜尊环视了一圈周围，拿起一把椅子，在罗非对面坐下来。
    “我要找人。”夜尊说。
    “我是私家侦探，但并不代表我什么案子都接。”罗非盯着夜尊，“找人出门左转两条街去东江报社。”
    “他不看报纸。”夜尊说，“人找到了，费用随便你开。”
    罗非斜倚在沙发上，扯了扯嘴角：“你没有钱。”
    夜尊眉梢微挑：“什么？”
    罗非道：“你从山里走了一夜的路，才刚进的东江市。你的头发上还有一小片叶子，这种树木只有在西郊的山上才有，你一身衣服还算考究，但你的鞋子沾了不少泥，虽然在走进这栋公寓之前你曾清理过，但是你的裤管上的水渍却很明显——那是清晨山中的露水。你说，一个有钱的人怎么会徒步走到东江市？”
    夜尊笑了，这个罗非还真有点本事。
    他说：“我要找的人从来不看报纸。原本再过几天就能找到他，但我担心他会先找到另外一个人——虽然这么说太抬举他，但在这里，他是一个能让你们的世界都陷入混乱的人。”
    罗非：“陷入混乱？”
    “没错，”夜尊说，“他有一点小小的异能，虽然在我看来没什么，但是对你们人类来说，很危险。”
    “很可惜，我是一个无神论者，也是一个唯物主义者。”罗非道，“不过，我知道你要找谁了。”
    夜尊颇有些意外：“你知道？”
    罗非站起身，走到书桌前，写下名字和一串数字，他将便签交给夜尊。
    夜尊问：“这是？”
    罗非：“霍文斯，国外留学回来的心理顾问，你应该去他那看一看，他一定很乐意帮助你。对了，他那还可以赊账。”
    夜尊：“……”
    罗非这是把他当成心理有问题了吗？还是觉得他得了妄想症？
    夜尊冷哼一声，转身走人。
    刚才谁告诉他罗非是个不按常理出牌，什么奇奇怪怪的案子都接的私家侦探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