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兄妹play (10)

    夏易慢慢贴近她，掀开了被窝，这回夏禾不知是没防备还是怎么并没有拉紧被子不松手。
    她闭着眼睛，似乎不愿意去看他。眼泪却一颗一颗的滚落下来，像是火球般烧灼着夏易的心。
    他用手轻轻拭去她脸颊上的泪水，柔软的嘴唇准确地吻了下来，落在夏禾紧闭的眼皮上。
    “乖，别哭了。哭得哥哥心里难受。”
    夏禾睁开眼睛，被泪水沾湿的眼睛比以往更亮更夺人心魄。
    “谁准你亲我了！”   语气还是那么蛮横。
    “哥哥错了，宝宝别生气。”
    夏禾不理他，无视掉他有些落寞的目光，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喝下温热的牛奶。
    然后躺下，看他不看他一眼。
    “我要睡觉了，你可以走了。”
    他垂下纤长的睫毛，轻柔地拨开她脸上的乱发，淡淡的说着，“哥哥陪你睡吧，万一你等会又哭了怎么办，谁来哄你？”
    夏禾现在心烦意乱，恨不得夏易马上在她眼前消失。
    她抬起右脚想去踹他，夏易没动，只是用手轻而易举地握住了她的小脚丫，随后虔诚地低头吻了吻她的脚底心。
    ”还发脾气。”明明是责备的句子，却被他说的满是宠溺。
    夏禾只觉得脚底痒痒的，连着心里头也有些痒。
    “懒得理你。”   她知道自己斗不过他，索性躺好，转了个身子，背朝他。
    夏易无奈的摇摇头，关了灯，在她身边躺下。
    “你怎么睡我这儿了？！”夏禾又惊又怒，他是想破罐破摔了是吗？！
    “乖，别闹，好好睡觉，我不会碰你。”夏易拍拍她的后背，试图安抚她。
    自从上周末的事情发生后，她一直装得像是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但是她心里却又清楚的知道，不管在怎么若无其事，他们都回不到从前的亲密了。
    方才夏易又已经选择跟她摊牌，她还怎么继续装傻。
    她的心思早就被他看得一清二楚，只不过没有拆穿罢了。
    此刻，夏禾心里惴惴不安，脑子里思绪杂乱，片刻后，终于还是忍不住，转过身坐了起来，眼睛直直地看着夏易，“你什么时候开始对我…那个…动手动脚的？”
    刚刚她仔细想了想，上周六夏易的行为那么熟练轻巧，明显不是第一次，她觉得有些事必须该问清楚。
    这时，夏易也坐直了身子，两个人面对面看着对方。
    “想听实话吗？”
    “对！”
    “三年前，你刚上初一那会。那时候你不是刚一个人睡吗，我担心你晚上会乱踢被子，然后去看你….”
    “好了！别说了！”
    夏禾只觉耳蜗轰鸣，她面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咽了下唾沫湿润不知何时已经干涩的喉咙，强忍着内心中如岩浆般翻涌的震惊。
    三年前，她刚上初一，她那时候才几岁啊！若不是他亲口所说，再加上前几日的事情，她怎么会相信一直朝夕相处丶最最亲爱的哥哥居然会这样对她？！
    他曾经对自己无微不至丶细心体贴的温柔，如今看来都像是别有用心一般。自己还像个傻子一样被他的糖衣炮弹给迷惑住。
    现在她只要一想到自己在毫无知觉的情况下，被他像上周‘那样‘了不知道多少次，夏禾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浑身发冷如同进了冰窖似的。
    她痛苦地闭上眼，不去看他。脑袋里面轰轰作响，她实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面对夏易。
    为什么会这样…
    他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她抱紧自己发冷的身子，牙齿还在不由自主地打颤，她克制了很久才极力忍住内心的厌恶，尽量用若无其事的语气说，“你…你别躺在我边上，回你自己的房间。”
    夏易的身子不易察觉地僵硬了一瞬，方才伸出去想去安抚夏禾的手又收了回来，钝痛的心慢慢沉了下去，他长呼一口气，手不自觉地攥成拳，脸色有些苍白。
    夏禾侧过头，不去看他。
    他想解释，可是又不知道该解释什么。沉默了几秒，声音略带沙哑，“对不起……”
    指甲已经深深地嵌入掌心，鲜血冒了出来，但他感觉不到疼痛，因为心脏处传来的疼痛已经淹没了他其他地方的痛感。
    夏禾睁开眼，眼里莹莹的泪光中闪耀着清晰可见的愤恨，咬牙切齿道，“我不要你说对不起，我只要你离我远远的。”
    夏易仍没有动，坐在她边上，他伸手想去擦她脸上的眼泪。
    怒火中烧的夏禾根本没察觉到自己已经被气哭了，夏易的手刚要伸过来，她几乎是下一秒，丝毫没有犹豫，一巴掌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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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过去。
    夏易愣了几秒，眼珠子一动不动地地望着她，嘴角缓缓扬起无奈而纵容的笑，“对不起，如果能让你消气，不管你打多少下，我都乐意。”
    夏禾被他死皮赖脸的样子给气笑了，“我觉得我还是不要打你了，免得脏了我的手。你赶紧回你自己的房间，别躺在我床上了，你要是十秒内不走，我离开这！”
    说完，她又背过身子躺下。
    身后的视线一直盯着她，放佛在等她回头。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夏禾以为他们要一直这样僵持下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句沉闷的“对不起，你别哭了，我这就离开。”
    语气平静，听不出任何情绪。
    随后，他走出了房间。
    之后几天，夏禾没有再和夏易说过一句话。
    那日晚上夏易的坦白已经让他们的关系僵化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夏禾每天早上一起床就直接去学校，放学回家又是直接回了房间，她已经让陆启不要再送她。而身后一只在默默跟着的夏易她也不想去管。
    到家从冰箱随便拿了个面包，回到自己的房间，关上门，并反锁。
    夏易刚走进家门，便听到楼上那震耳欲聋的关门声，明明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两个人的关系却好像变得连陌生人都不如。
    做完晚饭，夏易将精致的饭菜放在餐盘上，端到夏禾的房间门口。
    “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但是再怎么生气，也不能不吃晚饭。我把饭菜给你端上来了，你开个门好吗？”
    他的声音轻柔舒缓像是悠扬的琴声，但又夹杂着深深的担忧和愧疚。
    门内没有回应，死一般的沉寂。
    夏禾连拒绝的话都不愿意跟他说，她用沉默将他们彼此之间的交流给无情地斩断。
    “开开门好吗，妹妹。”
    夏易低下头，五指紧握着餐盘的一边，黑发遮住了那双琉璃似的眼珠子，语气卑微地如同一粒尘埃。
    他站在门口等了很久，也不见夏禾出来。
    “那我把餐盘放门口，我先下楼了，等会你自己出来拿吧。”
    他动作轻巧地将手中的餐盘放在地毯上，门内仍旧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夏易深深地叹息，胸口发闷，竭力忍耐着想要去拿钥匙开门的冲动。
    这几天他都是几乎到四五点才睡着，只要一闭上眼睛，脑海里就会立刻浮现那天夏禾对他愤恨厌恶的眼神。
    恨不得想让他马上消失一般...
    他放在手心里宠了十几年的妹妹，如今竟是如此的讨厌自己......
    夏易苦笑着深吸一口气，走下楼。
    －－－－－－－－－－
    中考的日子越来越逼近，   这段时间他也刻意与她保持一定的距离，不敢再去刺激夏禾。只是每天会发很多短信，嘱咐她在食堂要多吃点肉，营养要均衡，晚上早点睡，诸如此类的叮嘱。明明已经说了千万遍，他每天还是会不厌其烦地发短信给她。
    就算没有再给她讲题，每晚他还是会习惯性地整理好几页笔记放到她门口。
    中考结束后，夏禾就开始马不停蹄地和几个同学开始计划假期的旅行安排。
    夏易知晓和夏禾一起出去旅游的都是女生，所以他也没有进行阻止。
    填报志愿那天，夏禾似乎心情格外的好，还主动跟他交谈了几句，跟她讲了之后的一个月她和朋友会去那几个城市玩。
    普通人可能只会想到夏禾可能是因为假期而感到开心，
    但是心思缜密的夏易可不这么想，他知道夏禾背着他肯定偷偷做了什么。
    他打开电脑，试了几个夏禾可能会用的密码，最终登陆成功。
    如他所料，夏禾填的第一志愿不是夏易所在的重点高中，而是另一所排名中等的高中。
    她不想和他上同一个高中......
    她想要逃离他……
    夏易目光幽暗阴森地盯着电脑屏幕，决然地改完志愿，悄无声息地关了电脑，面色又恢复往日的平静，安然走下楼准备晚饭。
    夏禾悠闲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看见夏易走过，并没有之前那样无视他，反而还冲他笑笑。
    这些年来，已经将伪装视为常态的夏易自然不会让夏禾看出他的反常，他朝夏禾微微一笑，目光柔和，转身进了厨房。
    手起刀落，他熟练地切着西红柿，红色的汁液沾上了他的指尖。
    他低头舔了一下指尖，敛去眼底深深的阴霾狠戾。
    小白兔可以表达自己的不满，可以跟他发脾气，
    但是不能妄图逃离他……
    永远都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