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十六章 劝诫

    高大老者与瘦老者对视一眼，两人目光中似乎有着疑问。
    高大老者问道：“老杜，我知道你感情很是丰富，但你却不善于表达。
    你也是个老人，你应该明白，感情用事是我们避讳之事。我没有说你，关于吸收这两个普通人进组织是件错误事情。
    但他们毕竟是普通人，你这样选择对他们来说也许是个错误，毕竟我们面对的恐怕是世上最黑暗最恐怖的黑魔法。
    你认为这两个普通警察能够融入到我们当中来吗？”
    老杜冷冷道：“或许面对那些深层次黑魔法事件他们无法处理，但像我处理的那些低层次黑魔法事件，正需要像他们这样的人。”老杜说这话时候，仿佛还带着难言怒气。
    高大老者用深沉目光扫了一眼老杜，平静说道：“好吧，关于这两个人的事情我们就不再争执。
    我只是想告诉你老杜，下回再遇到这样事情，你还是三思而后行。
    毕竟这些是普通人，面对这些他们本不该知道事情抹除记忆，组织制定这样规定，也不是头脑发热一拍脑门，它是用无数血的教训总结出来的。
    虽然有时候看似无情，但却是最好结果。你看看这繁华城市，你看看这些兴高采烈的人们。
    世界之所以能够如此精彩，人们之所以能够如此快乐，就是因为他们什么也不知道。
    不知道我们世界面临着巨大威胁，不知道那些来自地狱的力量是多么血腥与恐怖，不知道这看似美好人间天堂，可能在转瞬间便会变成修罗地狱。
    我们为什么要将自己搞得如此神秘？我们为什么要保守着这些秘密？
    还不是为让这些无知人们生活在这稳定繁荣中吗。
    你想想，如果人们知道一切真相，他们还会如此稳定如此快乐吗？
    老杜，你觉得我们快乐吗？你见过我们之中谁真正有过发自内心笑容？无知有时候是世间最大的快乐。”
    高大老者扭转脖颈看向窗外繁灯似锦世界，带着某种深沉痛苦。
    高大老者的话具有很强感染力，老杜平静开着车，但带有怒意目光却渐渐平和起来。
    老杜平静开着车缓缓说道：“我知道我们没有权利决定别人命运，但我们可以给他们选择。
    他们知道真相他们做出选择，这便是他们决定自己的命运。
    就象我们一样，当初也是给了我们选择。尽管看到真相后我很是痛苦，但我却从来没有后悔过我当初选择。”
    高大老者平静反驳道：“选择？可是你也清楚，一旦选择我们这条道路，将会付出什么样代价。
    生命？家庭？人生？这些有时候还不是最重要的。
    正如你方才提到那两个人一般，有时候最重要的是存于我们心中的信念。
    你也知道有多少人看到残酷真相后信念被毁灭，人也崩溃。
    我们这些具有特殊异能受过良好训练的人都如此，那些普通人呢？他们心中信念真足够坚强，真足够支撑他们吗？
    别的先不说，就说鬼，有多少人真正相信鬼的存在？有多少人真正见到鬼的时候能够保持自己心态？
    即使他们能够挺过这一切，可是他们能够忍受猜疑、远离孤独吗？”
    老杜低沉声音问道：“你还是说我吸收他们两个是错的。对不对？”
    高大老者目视前方平静问道：“不，我从你传回资料中看出，你对那几个被封记忆的人也很有兴趣，似乎你想将他们也吸收进入组织。对不对？”
    “那个刘文渊据说有不错捉鬼降妖能力，同时他本身信念也很坚定，这样人如果按照组织规定抹除记忆，还不如吸收进来为好。”
    随着言谈周围灯光已经稀薄，车子已经离开市区来到市郊。
    高大老者摇摇头：“正如我方才说的那样，你不要再做这个打算。
    他们与谷野牧村和秦博士两面关系都不清楚，我们怎能将他们吸收进来？
    你也应该知道，组织要吸收人对其调查是多么细致。
    邢晨和副局长他们两个背景清白倒是好说，而那几个人就不好说了，再说现在我们没有这个时间和精力去调查他们。关于他们想法还是算了吧。”高大老者否决老杜提议。
    “可是通过我的观察，他们绝对没有你说得那么复杂，他们……”
    老杜正要反驳，但话还没有说完便被瘦老者给打断：“老杜，这就是你最大问题，你对自己能力太过于相信。
    其实人的内心与外表一样是可以伪装的。我们说了这么多，为什么你总是听不进去呢？你非要坚持己见一意孤行吗？”瘦老者语气态度比高大老者强烈许多。
    老杜闻言整个人又沉默不语，车中尴尬气氛又一次升腾而起。
    高大老者不想将几人之间气氛搞如此僵硬，调和着说道：“好了，等我们看过他们几个之后再做决定吧。”
    但老杜仍旧不发一语，尴尬气氛仍旧没有缓和。
    几分钟后，车子拐进一个偏僻独立院落中，立时有两个警察迎了上来。
    高大老者和瘦老者先后下车左右观瞧，见此处明里暗里，院内屋外，有不少身影晃动，都不由暗自皱皱眉头。
    瘦老者站在高大老者身边低声说道：“就为这么几个普通人搞得如此兴师动众，有这个必要吗？”
    高大老者低声回应道：“他把事情想得过于严重。好了，不说这个。”目光转向老杜问道：“人都在这里吗？”
    老杜此时正指挥那几个国家安全部门人员将几个箱子运到屋中，随口说道：“对，他们六个人都在这里。”
    两个老者闻言淡淡笑笑不再言语走进屋中。
    随后在老杜还有两个老者指挥下，几个国家安全部门人从几个箱子中取出一些机器设备，在一个房间中组装起来。
    机器不算很大，但却有很多插头导线，在那些导线末端是一些感应贴片。
    高大老者取来一把椅子放在机器边上，而后吩咐将刘文渊先带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