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九章 仙姑

    入夜，夜深人静之时。
    阮萧自然是去了杏花院，此刻与苏姨娘二人坐在桌前，桌上都是苏姨娘亲手做的丰盛佳肴，特地要阮萧前来品尝。
    “巧儿果然是心灵手巧。”阮萧笑道，“辛苦你了。”
    苏姨娘面上带着嫣然笑意：“为老爷亲自下厨，怎么会辛苦呢？”
    借着灯火，映衬着苏姨娘面容白皙，眉眼风流妩媚，十分好看，令人心动，于是阮萧便站起身来，将苏姨娘抱在怀里。
    可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婢子惊慌失措的声音：“不好啦，不好啦！”
    苏姨娘原本巧笑嫣然的面容瞬间就变得难看了起来，面上带着恼怒，不过随即就恢复了平静，问道：“外面发生什么事情了？”
    菖蒲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了进来，道：“老爷，姨娘，阁楼走水了！”
    苏姨娘面色一沉，但在阮萧面前不好表现出来，只好转过头看向阮萧。
    阮萧问：“是哪里的阁楼走水了？”
    “是海棠院附近的阁楼。”菖蒲答道。
    原本阮萧还平静的心一下子就不安定了起来，顿时站起身来，道：“我去看看。”
    若是其他地方走水了，阮萧倒是没有这么放在心上，既然失火了，那灭掉就可以了，最多损失一些财物都没关系，但海棠院可是阮裳所在的小院，阮萧岂能不担心？
    阮萧是离开了，苏姨娘的心情却一下子变得极其糟糕。
    “菖蒲，我们也去看看。”苏姨娘脸色阴沉着道，与刚才言笑晏晏的模样判若两人。
    “是。”
    出了杏花院，只见海棠院方向有火光燃起，将黯淡的夜色照亮，不过很快就有人前去灭火，不一会儿，只留下了滚滚浓烟。
    及苏姨娘与菖蒲二人到了海棠院后，正见阮萧安慰着阮裳。
    “没事，不要怕，火已经熄灭了。”阮萧安抚道。
    阮裳却一脸惊魂未定地表情，道：“女儿本还想要去阁楼上呢，结果突然起了大火，真的是好可怕。”
    一旁姜氏揉了揉阮裳的头，道：“已经没关系了。”
    阮裳安然无恙，阮萧便放了心了，但脸色依然不好看，他道：“阁楼怎么会平白无故的走水呢？”
    阮裳也道：“是啊，女儿也好奇怪，这个时间阁楼应该没有人才对，怎么就突然失火了？”
    “绝不可能无缘无故的起火，管家，务必彻查清楚，今夜都有那些人经过阁楼。”阮萧十分严肃地道。
    …………
    今夜根本无人上过阁楼，甚至都没有经过阁楼附近，且阁楼里也没有烛火之类的物品，却无缘无故地起了大火，令人相当费解。
    当然了，事实上是阮裳命人放的火。
    不过阮裳面上依旧是担惊受怕的神色，阮萧无论怀疑什么人，都不可能怀疑道阮裳身上。
    苏姨娘也在一旁看着，她莫名地恼怒，但又不好说出什么来。
    她前几日让菖蒲去纵火因为阮裳的阻拦没能成功，偏偏今日阮裳的院子失火了，这其中似乎是有一种莫名的联系，但苏姨娘却说不出什么来，究竟是巧合还是阮裳故意为之？
    后者的可能性极小，连苏姨娘自己都不敢相信。
    然而，就在苏姨娘抬头看向阮裳的时候，突然发现阮裳也在看着自己，阮裳是在笑着，但是那笑容里似乎带了些莫名的意味，令苏姨娘有些不安了起来。
    “二姑娘……”
    “唉？苏姨娘也过来了？打扰到姨娘真的很不好意思了。”阮裳有些愧疚地道。
    “二小姐说的哪里话。”苏姨娘假惺惺地笑了笑。
    既然调查不出纵火之人，阮萧也只能安慰阮裳一两句，继而道：“天色不早了，你早些休息。”
    “好。”阮裳点头。
    见阮萧似乎是要离开海棠院了，苏姨娘面上露出喜色，还不等开口，就听阮萧道：“夜深了，你也回去好好休息吧。”
    这话是对苏姨娘说的。
    言下之意，他就不过去了。
    苏姨娘面色一变。
    的确，出了这档子事情，阮萧确实是没有什么心情去陪苏姨娘了，同样的话他也对姜氏说了，之后就回到了书房里休息。
    既然如此，苏姨娘还能说些什么呢？
    只好闷闷不乐地离开，但是临行之前，看向阮裳的目光却相当复杂。
    阮裳也同样地看向了苏姨娘，面上露出似有似无的笑意。
    她想要做的，可不仅仅是如此。
    …………
    次日，醉香楼。
    京城里许多人都知道青雀巷子里住着一位仙姑，据说是能通鬼神，许多人家里遇到怪异的事情都会请这位仙姑前去做法。
    而此时这位仙姑就坐在醉香楼的雅间里，举目四顾，有些茫然不知所措。
    她是被一个小丫头请来的。
    仅仅是一个小丫头倒没有什么，但那个小丫头显然是奉命而来，从那丫头的言行举止上来看，仙姑知道，这丫头的主子绝对来头不小。
    所以仙姑来了，也不敢不来。
    不多时，从门外走进来一位小姑娘。
    约莫十一二岁的年纪，但神情冷淡，从面上也完全看不出小孩子该有的天真单纯。
    仙姑莫名地觉得周围一冷。
    那姑娘坐在了仙姑对面，不冷不热地开口道：“仙姑既然能通晓鬼神，想必应该知道我所为何事吧？”
    仙姑头皮发麻。
    这姑娘年纪不大，但是说话的口气却宛若一个成年人。
    “这……”
    “既然仙姑不知道，那我就直说了。”那姑娘皱了皱眉，“我本也没指望仙姑能看出什么来。”
    仙姑：“……”她本来就是个招摇撞骗的江湖骗子，要是真能看得出来，还需要在街头巷尾行骗？
    不过她还是干笑两声：“是我道行太浅了。”
    小姑娘抬手将两张纸笺扔在了仙姑面前。
    “这是……？”仙姑拿起一看，发现上面写着的是两个人的生辰八字。
    “你看看，这两人有什么不妥。”小姑娘问。
    仙姑虽然大部分时间都在行骗，但真本事还是得有的，沉吟了片刻说：“这两人的生辰八字太过不合，在一起怕是不祥。”